裴樾不会已经……
“喂,你是谁啊!”
隔壁归德侯府的小厮睡眼惺忪的探过头来。
苏棠立马捂住脸,“我来找王爷。”
“王爷?摄政王吗?”
小厮吓得精神了,忙说,“姑娘找他做什么?”
“王爷还住在别院吗?”
“住着呢,只不过去年开始,摄政王就愈发的孤僻了,院门也叫人锁了,除了日常吃喝用度,根本不叫人进去,也不让人伺候,住在里头,跟坐牢似的,好多人都说,他其实早死在里头了……哎,姑娘,你去哪儿!”
小厮喊了几声,然而苏棠已经径直跑到别院一旁的巷子里,辩了辩方向,选了个矮墙,用力一攀,人便爬了上去。
爬进来,才发现这小院居然更加荒凉了。
苏棠让风吹走眼泪,才吸着鼻子,跳下来,往裴樾所住的房间跑去。
跑到房间外,发现连盏灯都没有,下人更是不见踪影。
难道真的……死了吗?
不!
苏棠轻咬着牙,上前推开门。
房间一如既往的阴寒,微弱的夜光洒进来,苏棠看到了窗户边的桌子上,插着一支新鲜的梅花。
“谁?”
冷漠嘶哑的声音传来,苏棠这才看到书架旁,坐在轮椅上颓唐消瘦的人影。
裴樾冷冷‘看’向房门的方向,然而,他只听到了压抑的低泣。
裴樾心尖剧颤,“是你吗,苏娇娇?”
“是我。”
苏棠瞧他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没来由的一肚子火,“你把自己锁起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不好好吃药,我若是再来迟一些,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
裴樾想努力让自己镇定,手指却忍不住微颤,“娇娇,抱抱我。”
他祈求。
苏棠看他卑微的望着自己,压抑着渴慕,终于还是消了气,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蹲在他身前,伏在他的膝上,“答应我,不论我在不在,你都好好的,好不好?”
裴樾压抑着心底的偏执,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
“好,我答应你。”
这次,你逃不了了。
苏棠还想继续说什么,只觉得后颈一疼,她错愕的看向裴樾,而裴樾只是接住无力软倒下去的她,将她牢牢拥在怀里,“苏娇娇,永远留下来陪我。”
鸟雀啁啾。
阳光透过窗格,洒在脸上时,苏棠终于幽幽转醒。
朦朦胧胧间,她以为又回到现实了,自然的说,“冬杏,是皎皎又哭了吗?”
“皎皎是你的孩子吗?”
嘶哑的男声传来,苏棠一愣,坐起身来,却听到哗啦一声响。
她讶异的掀开被子,就见一条铁链锁住了她的脚踝。
然而,裴樾像是不知道般,自然的问她,“饿了吗,今儿下人煮了鸡丝粥,还有你喜欢的虾饺和小菜。”
“樾哥哥,解开这条链子。”
苏棠看着他。
裴樾端着食物的手指慢慢收紧,明知道这样会惹她生气,可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绝对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她。
“娇娇,吃饭吧。”
“真的不解?”
苏棠问。
裴樾垂下眼帘,以沉默代替回答,也等着接受她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