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不知这里的事,只煎了药,喂裴远喝下,又守到半夜,确定月见草真的起了作用后,才回去,勉强洗漱完,结果一沾枕头就睡了。
裴樾看着拱在自己怀里的苏棠,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小心而珍重的将她抱在怀里,一起睡去。
接下来几日,裴远都留在王府养病。
不过气色,却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王府外的气氛如何剑拔弩张,苏棠不知,这会儿,她正提着从紫藤斋买回来的饭菜,叫裴远到院子里吃饭。
“皇嫂,一会儿吃完饭,我们还去钓鱼吗?”裴远眼巴巴的问。
“去。”
这几日,苏棠看裴远好了些,就把他从床上扯了出来,每日吃过早膳,就去湖边的树荫下钓鱼。
一人一把摇椅,还有爽口的水果,再捧上一本时兴的话本子,日子简直塞神仙。
刚吃过早饭,束修就来了。
还扛着自己的钓鱼竿,他美其名曰,怕皇上孤单寂寞,实则是他跟赵鸢婚期将近,按照规矩,他不宜再日日去见赵鸢,被赵鸢给赶出来了,这才死皮赖脸来蹭苏棠的好日子。
三人坐在湖边。
苏棠抱着话本子,吃着话梅,时不时捧腹大笑。
束修则磕着瓜子儿,也没拿裴远当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像待邻家弟弟似的,跟他吹着牛,说他如何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又如何在大楚声名大噪的。
听得裴远一愣一愣的。
冬杏操心不已,“小姐,再这么下去,皇上都要不务正业了。”
“他是皇上,也还是个孩子。”
苏棠说,“孩子生病了,自然有特权。待他病好了,再去当他的皇上吧。”
裴远听到苏棠的话,没来由的湿了眼眶。
束修假装没看到,高兴大喊,“哎,我的鱼儿上钩了!”
裴樾回来的时候,裴远已经喝了药去午休了。
束修也被束丞相拧着耳朵带了回去。
苏棠收拾收拾,半窝在软塌上。
“王爷回来了。”
“嗯,皇陵之行定下来了,就在两日后,也找到庸王踪迹了。”
裴樾在她身边坐下,替她抚了抚耳旁的碎发,道,“皇陵之行,本王希望你留在京城,届时,平亲王妃也会过来。”
“可以啊,我也懒得长途颠簸。”
“娇娇,京城会有危险。”
太上皇虽走,但裴樾也要跟着过去,裴樾担心,太上皇留了后手。
苏棠轻笑,“王爷不要总想着将我守得水泄不通,我没有王爷想的那么没用,而且,我也不希望成为王爷的累赘和负担。王爷,你要信我。”
裴樾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才轻声说,“睡吧,本王就在这里陪着你。”
苏棠满足的睡去。
裴樾待她睡熟了,才叫来松明,“安排好京城的事,届时,你与杜若都留下。”
松明欲言又止,明明王爷此去皇陵才是最危险的。
但看了看裴樾的神色,还是答应了。
眨眼,两日过去。
平亲王一早就把乌兰送了过来。
苏棠送裴樾出门。
裴樾看着她,乌眸中情绪翻涌,“遇事不要逞强,本王只要你平安。”
“我知道,王爷尽管放心吧。”
苏棠就差没拍着胸脯保证了。
裴樾失笑,揉揉她的头,翻身上马而去。
裴樾一走,苏棠就吩咐关闭了摄政王府的所有门,“这几日,所有人不许进出,如有违令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