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如此,他怎么会勾结李氏,纵容楚临,算计晋皇,谋害母后呢?”
那千机方,是楚临撺掇百药生送去的呀。
裴樾淡漠道,“也有可能因爱生恨。”
提到‘爱’这个字,他仍止不住嫌弃的皱眉。
苏棠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想到楚皇偏执给女儿取名‘似玉’,甚至昨夜更要逼迫楚似玉和裴樾在一起的疯狂举动,总觉得‘因爱生恨’这一条,似乎不对劲。
“会不会,是楚临察觉到楚皇的私心,瞒着他算计了母后?”
这样一来,裴樾就算知道了真最相恨的,便是晋皇和楚皇,等到裴樾跟这两位雄主两败俱伤之时,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裴樾轻轻抚了下她的眉眼,“先吃饭吧。”
“好。”
苏棠知道他不想提这件事了。
跟他一起吃完饭,外面便传,说官府把镇国侯相关的一部分卷宗送来了。
苏棠忙碌起来,裴樾也忙碌起来,两人各自查着各自的事情,除了一起用膳睡觉外,都没再浪费时间。
几日过去,苏棠还没从这些语焉不详的卷宗里找出头绪,上次突然晕倒离开的荣瑞夫人再一次登门了。
苏棠只好放下手头的东西,先接待她。
“夫人今日也是来看望敏珠的吗?但敏珠已经回楼兰了,前几日我便给夫人送过消息。”
“我看到了,多谢靖王妃费心。”
荣瑞夫人的双手叠在一起,没一会儿,又不安的握在一起。
她看了看苏棠身侧的阿圆,强忍着情绪,道,“王妃可有时间听我说说我的事?”
“夫人请说。”
苏棠坐下来,顺便叫阿圆也坐了下来,她知道,荣瑞夫人这些话,是说给阿圆听的。
荣瑞夫人含着泪看了看阿圆,说起她屈尊下嫁,结果丈夫移情别恋养外室的事。
她发现后,不能容忍,提出要和离。
丈夫不肯,便要赶走那外室。
外室伤心欲绝之下,在荣瑞夫人生产之日,假装要跟丈夫最后温存一次,丈夫答应并让她进了门,之后,那外室便偷偷抱走了荣瑞夫人刚生产下来的女儿。
“此事发生之后,我便与那男人和离了。”
荣瑞夫人紧张的跟阿圆说,“后来,我四处寻找那外室和我女儿,可那外室不知怎么短短几日内就嫁给了一个商贩为妾,之后,就跟那商贩一起套到了大晋,我便失去了她们的消息。”
“这些年来,我丨日日吃斋念佛,行善积德,只盼着菩萨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让我的女儿不要责怪我这个没用的娘。”
阿圆心软,被这个凄惨的故事打动,还安慰荣瑞夫人,“夫人心善,菩萨肯定会保佑你的,你女儿知道你这么辛苦,也不会怪你的。”
荣瑞夫人眉头舒展开来,又问阿圆,“你说你有一个娘,你娘的名字,是不是叫方秋,你早亡的爹,是不是叫周助?”
阿圆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你怎么知道?”
荣瑞夫人和她的仆人都跟着泪如雨下。
荣瑞夫人哽咽着说,“因为当年那个抱走我女儿的外室,就叫方秋,而帮她逃走的商贩,就叫周助。我的女儿今年也该十八岁了,我记得她刚生下来的时候,脚踝上还有一颗小黑痣呢。”
阿圆震惊。
一个附和,她还能说是巧合。
可不论爹娘名字、她的年纪、还有她脚踝上的痣都一模一样!
苏棠这时道,“敢问夫人,阿圆长得是像她爹么?因为我瞧她,似乎更夫人不太像。”
阿圆脸圆圆的,眼也圆圆的,荣瑞夫人与她有些相似,但要说这种相似,在其他不相干的人身上也能勉强找出来。
荣瑞夫人知道苏棠怀疑什么,她没解释,吩咐,“把昌恩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