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很疼你。”
“他呀,犯了错都是我给他背黑锅,他不疼我疼谁去?他还一直念叨要给我挣个诰命呢,就他那本事,我也不指望了,要不是他疼我,我早离了他回娘家去了。”
秋景满嘴逗趣的话,惹得笑声连连。
苏棠笑着抿了口茶。
眼看着其乐融融,一道女声突然道,“丈夫肯疼人自然是好事,就怕一辈子是个庸人,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气氛僵下来。
苏棠依旧含着笑,看向角落里开口的女人——安国公府江耀安的新妻子,李画儿。
一个比李墨香还要旁支的李家女儿,在不久前,刚低调的做了江耀安的续弦。
“江少夫人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李画儿捏着团扇掩着笑,“只是一时想起我夫君那早死的前妻。”
说着,袖子里便抖落了一张纸。
众人清晰看见,纸上写的是江耀安状告苏棠诱骗谋害苏棋一事,而纸张底下,还盖着太后的印。
这是太后认定过的东西。
“呀,怎么不小心掉出来了。”
李画儿将纸捡起,“这本是太后交给我,叫我带回去给夫君的,我竟然忘了,还放在袖子里,王妃千万别生气,我没有任何想要指责您心狠手辣,连亲姐姐都不放过的意思。”
李画儿挑拨着,这可是太后认定的东西,岂能有假?
又想,一个连亲姐都不放过的毒妇,又岂会真心待你们?
你们敢倒向靖王,迟早是死路一条!
苏棠见李画儿一副大功告成的欣喜模样,笑道,“无妨。我还未恭喜江少夫人新婚之喜呢,对了,前不久听闻江世子的两个姨娘都有身孕了,算算时间,早满月了吧?”
李画儿脸一僵。
秋景噗呲笑道,“早就满月了,不过听说江世子又纳了两个美妾,想必过不了多久,又要办一次满月酒了。”
谢夫人和赵夫人纷纷恭喜李画儿。
就连持重的承恩伯夫人,也跟着道了一句喜。
李画儿笑得比哭还难看,强忍着怒意,道,“听说皇上还赐了两个美婢给王妃呢,怎么不见她们在跟前伺候,莫不是王妃容不下她们?这可不好,丈夫要纳妾,做正室的,自然要大度些,妾就是个玩物,正房若跟个妾计较,反倒叫人笑话没肚量,不容人。”
“本妃自然是不如江少夫人肚量大的。”
苏棠笑说。
秋景道,“江少夫人肚量大到能撑船,咱们也是比不了的。”
安国公府那一府的莺莺燕燕乌烟瘴气,妾生的孩子都三四个了,还不提正怀着的,李家肯把李画儿嫁过去,当时也是震惊了许多人的。
李画儿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板着脸道,“你们这么巴结靖王妃,就不怕巴结错了人,最后不仅自己倒霉,还要连累家人吗?”
她得意的朝前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们就不想知道,献王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皇上差点活活打死的么?”
“皇上打了献王?”
承恩伯夫人讶异。
这事儿一直瞒得水泄不通,京城里并没多少人知道,毕竟对皇上和太后来说,实在不光彩。
苏棠淡漠看向李画儿,李画儿却以为她是怕了,更加大声的道,“是啊,因为献王他意图刺杀太后和圣上,可靖王却将他接来了靖王府!”
“诸位,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奉劝你们一句,现在跟我一起走的,太后和皇上一定会既往不咎。但继续留下的,等到日后皇上清算起献王谋逆之责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话落,在场的人,包括一直对苏棠很热络的秋景,都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