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修起哄了一声,在场的宾客都跟着哄闹起来。
束修看裴樾也没冷脸,闹腾的更厉害,直接被束翰林一巴掌拍中了后脑勺,暗骂,“莫吵,你这孽子!”
苏棠还听到束修委委屈屈的跟束翰林辩解,又挨了束翰林两巴掌。
裴樾只看到她唇瓣的笑,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到嘴的娇娇,不会飞了。
回了房,裴樾便叫了冬杏和阿圆进来,“服侍王妃洗漱更衣,不必守着规矩,院子里都是信得过的人。”
阿圆几人连忙应下。
裴樾又发了赏钱,这才出去了。
今日三王同时成婚,皇帝不会去任何一家,但会有赏赐下来,他要去候着。
“樾儿呀,心满意足没有?”
献王不能喝酒,但他刚才站在长辈的位置,受了裴樾和苏棠的新人三拜,此刻坐在后头的小院里,一个人喝茶吃菜。
“满足了。”
“那就好。”
献王没有喝醉,人却像是醉醺醺的,“你自小性子就执拗,外人只觉得你脾气冷,只有本王这个皇爷爷最清楚,你是个什么性子。如今小丫头片子已经到手了,你以后不论做什么,都得想想,家里还有个妻子,不可再拿命相搏了。”
裴樾刚去边境那几年,裴玉藏看着他没日没夜的习武,上了战场宁可拼着自己断胳膊断腿也要取敌人首级的狠劲儿,都怕他活不长。
偏这小崽子,每次都一身是血的回来了,还成了人人惧怕的活阎王,戎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三抖。
没想到,这样一个满心血仇的人,也会化作绕指柔。
“去接待宾客吧,往日不理人就算了,今儿大家都是来喝喜酒的,可不能冷着脸。”
裴樾忍住摸自己脸的动作,点点头。
走时,他察觉到什么似的,回头看着裴玉藏,“你也一样。”
做事,要三思而行。
“放心,我比你惜命,我都惜命惜到这个岁数了。”
献王笑说。
裴樾这才离开。
他一走,献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下去,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坠子丢给跟了他多年的小童,“小牧,把这个拿去给小棠儿,若是本王今儿没回来,你以后就跟在小棠儿身边。”
“您要去哪儿?”
“你还管上本王了?”献王点了下他的额头,“让你去你就去。”
小牧嚼着泪,“不行,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就是去紫藤斋找点酒喝,看把你紧张的。”
献王嫌弃的啧了声,甩袖走了。
小牧想跟上,被献王嫌弃的甩了回来,只能眼巴巴的去找苏棠了。
哪知献王一出靖王府,直接吩咐,“进宫。”
房间里。
苏棠刚换下沉甸甸的凤冠,脱去一层又一层的喜服,换上了同样绣着海棠花的红色常服。
二月中的天还有些凉,屋里放着两盆银丝炭,烧的房里暖和和的。
苏棠见裴樾还得一会儿才回来,便先用了晚膳,才歪在榻边看书,虽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等到房间里,龙凤喜烛烧了一半,冬杏算着时辰,“王爷该回来了,奴婢去迎一迎。”
苏棠压下飞快窜上面颊的绯色,正襟危坐。
“小姐!”
冬杏出去没多久,就飞快跑回来,脸色晦暗,“王爷他刚刚走到咱们院门口,又飞快走了!”
新婚夜,新郎官连新娘的院门都不进,传出去,苏棠这个新王妃的脸,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