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苏凝烟从窗户探出头来,泪汪汪的看着苏毅,十分不舍。
但苏毅还是狠下了心,没有留她。
“小苏的心肠总算硬起来了。”
献王慢悠悠的从里头出来。
苏毅羞愧不已。
献王笑呵呵拍拍他的肩,指着苏棠,“小棠儿,扶着皇爷爷,咱们去庸王府。”
“现在去庸王府做什么?”
“你当你皇爷爷没长耳朵,那朱尤的事,皇爷爷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献王目光深远的望着一片阴霾的天,“为君者,可以多疑、可以狠辣、可以诡诈,却不可滥用手里的权势,只为一己之私!”
“因一个朱尤,便杀了一家百姓,差点逼死几个好官,京城还有多少个我们没发现的朱尤?”
“庸王行事太过,裴阙不罚,本王看见了,便不能当做不知道。”
苏棠望着献王,突然明白,为何裴樾曾说,太上皇曾有意将皇位传给他了。
苏棠扶着献王,一路到庸王府。
来时,庸王正跟李丞相等一干官员议事出来。
“皇爷爷伤还没好,怎么来了庸王府?”
“本王是替你亲爷爷、替去世的太上皇,来骂你!”
献王看着庸王背后的大臣们,冷笑,“为官者,当为百姓、为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这群废物都干了什么?逼死良民,逼死好官,人命在你们眼里,算什么?”
庸王的脸色淡下来,“皇爷爷,您是听了什么谣言……”
“啪——!”
献王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庸王脸上,“混账东西,你也配姓裴,你也配做皇家人?你连大皇子那个废物都不如,你也妄想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本王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庸王温柔的面具依旧稳稳挂着,只有一双眼黑得可怕。
他先看了眼苏棠,苏棠淡声,“献王殿下气狠了。”
“皇爷爷教训的是,极儿这就进宫请罪,请父皇责罚。”
李丞相也上前,“献王爷,庸王殿下若犯错,自有皇上处置,您请回吧,莫要气坏了身子。”
献王知道他们这是不欢迎自己。
他朝李相啐了口唾沫,“先皇走前,怎么留了你们这一家祸害。”
“皇爷爷不喜欢,可以不必留在庸王府。”
庸王微笑,“但李相是股肱之臣,是父皇的左膀右臂,皇爷爷还是慎言。”
献王又要抬手扇他,被庸王一把抓住。
献王要动另一只手,直接被庸王推开,献王扯到伤口,疼得差点腿一软跪下去。
“你敢——!”
“这里是庸王府。”
庸王看向苏棠,“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一程?”
苏棠忙扶住献王,凉凉看向庸王,“我们可以自己走。”
“慢走不送。”
“对了。”
苏棠塞了颗止疼药给献王,才笑着看向庸王,“刚刚进庸王府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药香味,用的都是顶顶金贵的药材,应当是用来治疗外伤的,庸王殿下哪儿受伤了吗?”
庸王展开双臂,“苏小姐可要替本王检查一下?”
“那看来不是庸王殿下了。”
苏棠微微偏头,“倒是听闻楚国来的云娇圣女受伤失踪,该不会,她是被庸王殿下掳了来,就藏在你的庸王府中吧?私藏他国圣女,庸王殿下是要金屋藏娇?”
“藏什么娇,你既要再娶个侧妃,我这做皇爷爷的,怎么也该成全你才是。”
献王缓过了气来,看向一侧笑容也淡了些的永定王,道,“棠儿,我们进宫,这就为庸王求个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