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曾有一块银龙纹的玉,落在了归德侯府,今日哀家与她回李家省亲,便顺路带她来拿。”
“那玉被人偷了。”
“哀家不信。”太后已经浑浊的眼抬起,又飞快放下,“除非,让哀家的人去搜寻一番。”
听到这儿,苏棠懂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当初蒋蓉留在她房间多宝阁下那枚蜡丸。
这是眼见永定王府出事,迫不及待要拿捏她,来打压靖王府了?
“太后要搜当然可以。”
“来呀,去搜……”
“不过我房中,存放着许多稀世珍宝。”苏棠笑说,“我不是怕太后惦记我那点儿东西的意思,但谁知道太后手底下的人,是不是手脚都干净呢?”
太后的脸比锅底还黑。
她从出生作为李家嫡女,后来嫁入皇宫做皇妃,一路坐到皇后、乃至太后的位置,荣华一世,谁敢怀疑她会想法设法的偷人东西?
寒碜不寒碜!
下作不下作!
太后急促的呼吸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那你想怎么样?”
“简单,让侯府的人陪着太后的人一起去搜。”苏棠道,这样,就可以杜绝太后的人再往侯府塞点什么‘罪证’!
“可以。”
太后没好气的说。
归德侯立马安排人,心中却还是担心。
如若太后的人真要‘栽赃’点什么,侯府的下人怕是也不敢阻拦。
“侯府的人都笨笨的,哪有靖王府的人好用。”
献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领着一列府兵的靖王。
裴樾吩咐,“都去帮太后寻东西吧,搜仔细些。”
省得下次太后还敢拿这种拙劣的借口来侯府。
杜若领命,“奴才一定叫人把地砖都翻开瞧瞧,绝不遗漏任何角落。”
屋子里的人,顿时空了大半。
太后早料到裴樾会来,但她并不急,来的人越多,就越是无法狡辩那从众目睽睽之下搜出来的‘证据’!
“靖王怎么会过来?”
太后随口问。
淑妃也看向裴樾,昨日,她宫中被她收买的裴樾的探子,一夜之间被人凌迟,鲜血染红了她寝殿外的青石板路。
那炼狱一般的场景,不必想,就知道是裴樾做的。
今早,她手里的两条商路更是莫名其妙被人断了。
她猜,也是裴樾做的。
她不懂裴樾为何这么做,更不确定裴樾手里还捏着她多少把柄,眼看着永定王府也出了事,她只能提前计划,先出宫,想把归德侯府捏在手里,来挟制裴樾。
“听说樾儿在查蒋翰林篡改史书一事,可是来归德侯府查此事的?”
淑妃暂时放下虞落的事,如一个可靠长辈一般,亲昵的要拉裴樾的衣袖。
裴樾挥开手臂,淡漠看她,“后宫不得干政。”
简单几个字,犹如当众打在淑妃那张保养良好脸上的巴掌,又响又痛。
“是本妃多言了。”
淑妃维持着笑。
这时,去搜查的宫人也全部回来了。
“可搜到了什么?”
淑妃微抬起下巴,努力压下心底的怒火,直到那宫人碰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正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蜡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