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铁山被秦王杀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西蜀,就在人们以为楚王要带兵兴师问罪的时候,龙象大军却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泸州,甚至还在泸州城暂时休整。
泸州城外,三万龙象大军安营扎寨,吓得城内权贵纷纷逃去,生怕那秦王从西域杀回西蜀还没杀过瘾,要把他们这些老百姓也杀了。
赵显徽对铜铁山下死手,是为了主动与西蜀交恶,但绝不会伤害普通百姓。
泸州城内,赵显徽,甘戈,陈少全以及聂采书四人换上了一身轻便衣衫,行走在大街上,除了聂采书,其余三人根本看不出来是能在沙场纵横的猛人。
大冬天的,赵显徽却拿着一把自己闲来无事制作的折扇,扇动清风,一身貂裘绒毛随之摇摆,倒另有一番风流韵味。
四人这趟入城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看谁家有上好的窖酒,到时候全部买去,分给将士们好好尝尝。
当然,行军之时,可小嘬,不可酩酊大醉,否则楚王带兵发难,如何应对?
四人来到一处酿酒庄子,赵显徽抬头看向门匾,赫然雕刻三字:龙泉酒庄。
天下行商的招牌,有几个敢带龙字的?这要是被当地郡守官员知晓,还不得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赵显徽对这酒庄来了兴趣,折扇轻点,“就这里了,进去看看。”
走入酒庄,立马有衣着朴素的男子前来招呼。
“几位贵客可是要买酒?咱们龙泉酒庄别的不说,就是酒多,甭管是各方贡酒还是羊羔美酒,苏州的醉沧澜,沧州的五味酒,甚至连那山南的七尹酒,都能拿得出来,诸位贵客想要买哪些酒,尽管说,要是酒庄拿不出来,这招牌便任由打烂了去。”男子口齿伶俐,一通说下来连气都不带喘,显然是十分熟稔了。
赵显徽背负双手,微笑道:“我们几人走了几千里路,不为别的,就是冲着泸州窖酒而来,不知贵酒庄的窖酒如何?若是正宗,便统统收走。”
那位接待客人的伙计顿时两眼放光,这是遇上土财主了啊,这要不狠狠宰一笔,可对不起自己每天如此卖力。
“咱们客栈别的不敢说,就这窖酒,整个泸州就找不出比咱们还正宗的,诸位大可随我去看看,若是不满意,便统统送与诸位。”男子说着,就带路去往酒窖。
这酒庄既然敢取龙泉这么个名字,底蕴当然雄厚。泸州窖酒名扬天下,许多来酒庄的客人当然都是冲着泸州窖酒来的,酒庄时刻都会保证三千坛的储备。
在男子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酒窖,放眼望去,一桶桶的大酒坛子,浓郁酒香几乎可以说是刺鼻。
男子打开一坛酒,用酒提子舀起酒,送到赵显徽四人面前,“诸位客人,这般浓醇酒香,天底下就找不出第二家。”
赵显徽闻了闻,确实香。甘戈,聂采书和陈少全一一闻过,甘戈当年与韩荀游历江湖没少喝酒,聂采书在军中更是有名的酒鬼,两人都被这酒香勾去了魂魄,唯独从没喝过酒的陈少全,只觉得刺鼻,只是闻一闻,就好像已经喝下一口酒,火辣辣的。
折扇啪一声打开,赵显徽扇着清风,问道:“酒确实不错,就是不知价格如何。”
男子等的就是这一刻,赶忙说道:“别地的窖酒一斤二十两,我们酒庄的哪怕酒水质量更好,却同样是这个价格,几位贵客若是买得多,小的可以打个折扣,一斤十七两,如何?”
赵显徽与三人相视一眼,甘戈和聂采书眼中都是恼怒,一斤二十两的窖酒,莫不是送去皇宫的贡酒?陈少全则是一脸震惊,他以往也做过帮村里老人买酒的跑腿活,倒马村的酒撑死了一斤十几文钱,怎的到了这里,能卖出如何天价?
赵显徽啪一声,又把折扇收了起来,害那伙计以为是贵客不满意自己给出的价钱,这桩买卖得黄,没成想赵显徽却说道:“一斤十七两是有些贵,但只要贵酒庄能答应本少爷一个要求,这笔钱本少爷就出了。”
男子大喜,赶忙说道:“公子尽管开口,只要是酒庄能做到的,一定满足。”
赵显徽用折扇点了点这布满酒庄的酒坛,“这些酒,全卖给本少爷。”
男子顿时犯了难,酒窖里这些酒,可不仅仅是库藏,还有许多是早早被人预定了的。酿造一坛酒,从选材到制作,酿造,需要几旬时光。酒庄为了酿造最正宗的窖酒,一年也才能出产三批。
“既然做不到,本少爷便不奉陪了。”说着,赵显徽就要转身离去。
男子赶忙阻拦,“公子别急,这等大事,小的做不了主,不如小的去问候庄主的意思,公子可否稍等片刻?”
赵显徽点点头:“本少爷就在这等。”
男子赶忙跑走。
之所以没有因为这等无理要求而将赵显徽一行人驱逐,是因为那位伙计眼界不差,看出了甘戈的光寒是柄神兵利器,更认出了赵显徽和聂采书佩戴的秦刀。
如今秦军就驻扎在城外,那么赵显徽一行人的来历,如何还认不出?
赵显徽走近那坛刚打开的酒坛,探身下去闻了闻,又是一阵陶醉。他很不客气的拿起酒提子,舀起一勺,喝了一口,醇香无比。
甘戈和聂采书早已馋得口水直流,各自也喝了一口,皆是满脸陶醉。
赵显徽又舀起一勺,递到陈少全面前,“来,尝一尝。”
陈少全赶忙捂着鼻子后退,“我不喝,要是成了酒鬼,以后可怎么办?”
赵显徽贼心不死,“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这等好东西,不喝就亏大了,我以前也是不喝酒,喜欢喝茶,后来明白了酒的好,日子才越过越逍遥啊,快点尝尝,有益习武呢。”
陈少全还想后退,结果撞上了一道柔软娇躯,一道衣袖划过他的脸颊,有股淡淡清香,与酒香混合之后,格外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