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位二品小宗师分明都是怀着必死之心,哪怕所要面对之人是四大宗师之一的秦王,依旧义无反顾冲入将军府。
赵显徽一脚将最先一人踹成肉泥,接着右手抓住一人脖颈,稍微用力就听细微声响,其脖颈已经被捏断。
这时又有弩箭破空声远远传来,赵显徽一侧身,弓箭几乎贴着他的脸颊而过。弓箭大半都扎入地面后,箭尾仍在不断颤抖,可见其力之大。
躲过这一箭后,有人跃起至高空,挥舞着大刀。
赵显徽刚想凝聚飞剑将其钉杀,就有一杆长枪从天而降率先刺穿那位小宗师的身躯。
赵显徽赶忙后退,长枪狠狠扎在地上,凶猛气浪震得赵显徽不得不再多退五步,以至于已经到了将军府大门之后。
那杆长枪,赵显徽如何也不会忘记,正是属于猎文楼天字一等刺客更漏子。
西州城内,已经聚集了五位武榜高手。
那些二品小宗师们根本就是视死如归,纷纷冲来,有人直接从大门闯入,结果被飞剑钉杀;有人灵巧翻越院墙,然后绕到后院,伺机而动;更有人直接撞开院墙,以蛮牛之势冲来,然后他们的庞大身躯就被身形相比娇小的对手轻松摧毁。
三十多位小宗师,仅仅半盏茶的功夫,就死完了。这期间箭奴一共射出六箭,五箭落空,唯有一箭射中赵显徽左手掌心,让那只本就受伤的左臂短时间内再不能用。
三十多位小宗师死绝后,酒楼之上的箭奴反而更加聚精会神,因为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当赵显徽单手举起最后一位二品小宗师,将其掐死后,有巨石从城门口飞向将军府。那丢掷巨石之人猛踩大地,奔跑速度之快,并不比巨石慢。
来者是一品高手。
“猎文楼菩萨蛮,记住杀你的人是谁。”
赵显徽将手中尸体丢出,撞碎巨石。那如小山般的汉子冲过碎石,又挥手去拨开尸体,结果那尸体中藏了股暗劲,在汉子接触的一瞬间就穿透其手臂,顺着筋脉,绞碎其心脉。
这位猎文楼天字二等刺客的死不过是个开端,为了绞杀赵显徽,突厥吐蕃和猎文楼大方割肉,三十多位二品小宗师不过是用来消耗赵显徽的气机,一品高手的数量,并不在二品之下!
不等菩萨蛮倒地,就有人从后院冲出,挥舞大刀。赵显徽转身一脚将那位西域军中鼎鼎有名的拒马将军踹飞。又死一位一品高手。
天地好像忽然昏暗,不过转眼就恢复了。有一轮圆月光影出现在白日,旋转着落入将军府。
两柄飞剑从院中激射而出,一柄与圆月相撞,支离破碎。另一柄则找到院墙上蹲着的猎文楼天字二等刺客西江月,一剑洞穿喉咙。
不知何时,空中已经飞满了蝴蝶,朵朵花瓣不知从何处而来,洋洋洒洒。蝴蝶与花瓣交相辉映,形成一道陆地龙卷。
陆地龙卷虽无威势,却可遮挡视线。
有羽箭闯入花阵,以无匹之势射向目标。
只可惜这一箭仍是被赵显徽躲过。
有人手持两柄弯刀,从赵显徽身后冲来。这位突厥高手一心盯着赵显徽的后脖颈,双刀交叉,挥砍向一点。
结果不等他得逞,赵显徽就转身一手捏住其脸庞。这位高手被捏碎头颅而死。
不知是突厥还是西域的高手,靠着土遁之法,从地底抓向赵显徽双脚,想要将其拉入地下。结果赵显徽早有预料,预先抬起一脚,然后猛一踩下。
这一脚用的是新罗寺撞钟所悟,一跺之力,让那人永远待在了地底。
将军府外,更漏子终于出现。他拔出插在门口的长枪,冲入花阵,下一刻就从另一端冲出。
花阵之中的赵显徽并未受伤,他拼尽最后的力气躲过这一枪,却也不得不再换一口气。
也就是这时,箭奴的羽箭直射而来,刺在赵显徽的腿上,与当年黎西城一战射中的位置如出一辙。
酒楼之上的拓跋虎贲眉头微皱,“能杀就杀,少做这些意气之争,一品高手可不是烂大街的白菜。”
箭奴嘴角上扬,根本就没将拓跋虎贲的话听进去,他此刻只想着如何羞辱赵显徽。
本次围剿,猎文楼天字二等尽出,更是派了包裹更漏子在内三位天字一等高手,加上突厥吐蕃各十人,就是三十位一品高手,加上各自坐镇南北的拓跋虎贲和洪维心,试问哪还有活路?
“姓赵的,主子不过是惜才,故意将武帝的宝座让给你,就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箭奴一边说着,一边从箭囊取出羽箭搭上弓。
将军府内,赵显徽将腿上羽箭拔出,随手丢掷。
更漏子侧身躲过这一箭,结果羽箭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而是躲在将军府内操控花阵的天字二等刺客蝶恋花。
花阵当即崩溃消散,更漏子气得牙龈紧咬。
已经换上一口新气的赵显徽猛然冲到更漏子面前,唯一能用的右手握拳,狠狠砸下。
更漏子来不及躲避,只能举起长枪抵挡。
赵显徽的拳头砸在枪身上,巨大的力道震得更漏子手臂发麻,几乎差点没能握住长枪。
一拳又一拳,赵显徽发了疯般砸下,无一例外都落在长枪上。那柄在百兵榜上可入前五十的长枪被硬生生打弯成一个圆弧,再无法复原。承受不住这等力道的更漏子倒在地上,整个人都被砸得镶嵌入地底。
躲藏在将军府外的其他一品高手本想趁机偷袭,结果只要有人运转内力,就会有一柄飞剑冲出,将之钉杀。
最后能冲破飞剑进入将军府的,只有一个绣球。
绣球冲破剑阵后,直奔赵显徽头颅,但已是强弩之末的绣球连赵显徽的护体罡气都无法突破。
距离将军府两条街远的一处屋顶,猎文楼天字一等刺客抛球乐急忙要转身逃跑,仍是晚了一步。
数十柄飞剑将之钉杀。
四大宗师要杀人,不过弹指间,且无人能挡。
赵显徽终于恢复几分理智,不去看被砸得镶嵌入地底的更漏子,而是望向酒楼上的拓跋虎贲,又转头对北方城墙上洪维心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满是鲜血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