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周蝶语,还有桂荣一家人,站在那昏黄的灯笼光亮之下,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严氏回过神来,异常的着急,忍不住说,“大公主殿下,这个丞相胆子也太大了,看他那样子,是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周蝶语的脸,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心里暗骂严氏!
人家都摆到明了,不把本公主看在眼里,本公主不是傻瓜,还用你这蠢货来提醒吗?
你这对蠢货母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司徒明这个人,出名的倔强,你越是以权压人,他就越是反感,越是不会让你如意。
跟他好好说,也许,他就有机会看在林燕儿的面子上,把桂智给放出来了。
偏偏你这对母女,连问都不问对方是谁,就狐假虎威,威胁人家,要让人家掉乌纱帽。
是你们这对蠢货母女,激怒了人家,搞得人家对本公主都不客气了。
周蝶语满肚子的火,还真想给严氏和桂远香两巴掌来泄泄气。
但是,现在不行,这一家人,尽管一再让她失望,依然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她面红耳赤地看向那群治安衙门的官员,领头的官员立刻躬身,“大公主殿下,您也听到丞相大人的话了,我们没有办法把您要的人交出来,需要经过律法的程序,才能放人。”
“您放心吧,就在刚才,谢府请了城中的大夫,进去给他们治疗过,伤得不轻,肯定死不了。”
“而且,他犯的不是死罪,应该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出去了。”
严氏一听,已经有大夫进去看过了,死不了的话,倒是稍微放心。
她忍不住问,“那律法的程序,是什么?”
桂荣点头说,“对对对,他会被怎么惩罚?”
那官员倒没有隐瞒,如实说,“他们的伤稍微好点,衙门就会致函高梨国驿馆,让高梨国驿馆派人来见证,当着人家的面,重责冒犯高梨国三公主殿下的人,至少三十大板。”
“算是给高梨国三公主殿下一个交待!”
桂荣一家人,又一下子傻眼了。
这伤刚刚好一点,又要挨三十大板,这不是说,就算不死,也得掉一层皮了吗?
那些官员对着周蝶语躬身行礼,都退回衙门去了。
桂荣一家,又着急起来。
严氏小心翼翼地说,“大公主殿下,能不能跟皇后娘娘说说,让她发个话,把智儿放出来?”
“这伤才好一点,又要三十大板,那不是要把命给打没了吗?”
皇后娘娘?
周蝶语心头冷笑,司徒明都对治安衙门的官员发话了,恐怕只有文皇帝的圣旨来了,才有用。
文皇帝怎么可能会为一个桂智,下一道圣旨来救人?
她强撑起笑容,“本公主看啊,这事,还是得找燕儿!”
“要不,你们再去找燕儿试试吧!”
“那高梨国的三公主,同燕儿私交甚好,她最主要的是因为觉得,桂少爷这群人,在百姓们面前,败坏燕儿的形象。”
“所以,才动手打人的,要是燕儿说一句话,那三公主当然不会再怪罪了!”
桂远香本能地说,“难不成,表姐的话,还能比皇后娘娘和大公主殿下的话好使?”
周蝶语表情又有些尴尬了,像是被戳到内心的痛处一般。
这个从穷乡僻壤来的野丫头,哪里了解当今朝廷的局势?
从某种意义上说,就算周蝶语不承认,那也是事实。
林燕儿的话,在很多方面,很多事情上,的确是比皇后的话好使!
周蝶语的笑容差点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