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小官吏双手一摊:“其实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份东西……似乎是……和安国公府有些关系。”
这话似是而非,却让李贤心头发紧,有种不好的感觉,出事了?
正准备说话,忽然看到外面过来一大群的衙役,把整个场地给包围了,当先一人还是大理寺的。
看到李贤也在,这位大理寺的官吏走过来拱手为礼。
“见过扬山侯世子。”
李贤点点头,顾不得其他,只问道:“大理寺和刑部一起过来查问此事?”
大理寺这么快卷进来,事情着实不小。
“皇上的意思。”大理寺的官吏点头,比起户部的小官吏,大理寺的态度强硬了许多,应该也是得了明确的旨意,“扬山侯世子,皇上请您回府去,这里有下官在。”
“可……这是长平公主府。”李贤皱眉头,不好的感觉越发的明确,这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大事了。
“世子,方才已经摘了长平公主府的牌匾。”大理寺官吏言简意赅地道。
李贤脸色大变。
“世子,请吧!”大理寺官吏摆摆手,转身去查看,显见无心应酬此事。
一大群的衙役跟在他身后,一起往院子中间过去,李贤脚下微动,却也没有不知趣的跟过去,定了定神之后,对着户部苦着脸的小官吏拱拱手,而后带着自己的人手转身离开。
待出了长平公主府的大门,看到门口处有衙役的确已经把长平公主的匾额取下来,放置在一边,一时间心里五味俱全,这几个“长平公主”的大字,还是七公主请他写的,说是以后他就是这府里的主人了……
撩起衣袍,李贤上了自家的马车,看着马车离开长平公主府,坐在马车上的李贤不由得一阵失神。
今天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不顺,或者今天就不是一个做事的时候,早知道,他该腾出手暂缓一缓的……
长平公主府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是措手不及,起初也还算平稳,但等到其他人都反应过来,整个朝堂上几乎炸了……
安国公通敌,一家上下满门抄斩。
通的是南唐,从安国公的书房得来的密信,当时几位重臣都看过的,也对过笔迹,的确是安国公的笔迹,皇上震怒,不及细想直接就把安国公府处置了。
当时有重臣同意,也有反对的,最后都在皇上的震怒下被压制下去。
那会打算和南唐和谈,这事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办,皇上深恨安国公密通南唐,又不能真的和南唐撕破脸,而后就决定含糊其词地处理安国公一府上下。
理由重臣们清楚,但不便说。
这也就造成了朝堂上没说什么,民间却极动荡,都觉得国公府突然之间就被满门抄斩太过意外,但在皇上和几位重臣有力的压制、疏导下,这件事情最后也没有翻起大的波谰,最多就是觉得在安国公通敌的事情上,语也不详。
只是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成为长平公主府的安国公府里居然翻出来一份安国公留下的一份折子。
一份藏在大梁上的折子。
一份原本要呈给皇上的折子。
户部的小官吏翻修院子,得到这份折子,哪里敢隐瞒,忙送到户部尚书手中,正巧当时户部尚书正在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处议事,这折子就直接送到了刑部尚书的手中。
看清楚折子上的内容,几位尚书立时知道出大事了,脸色大变。
三个人一起进的宫,见到皇上,把折子往上一呈。
皇上看过来,脸色青了,而后又白了,看了看下面的三位大臣,让人去先封了长平公主府,甚至还让人把长平公主府的匾额取了下来。
消息原本是压下去的,但不知道怎么就没压下,甚至还不到两天,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了,都说安国公一家是被人冤枉死的,满门上下,居然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甚至是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虞兮娇得到消息的时间比较早,就在长平公主的匾额取下后不久,怀宝让人送来了确切的消息。
事情很突兀,虞兮娇却在猜到封煜的手笔之后,又觉得并不突兀。
当夜,虞兮娇备了酒,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祭拜外祖一家。
纸钱是她自己下午折的,也没让人伺候,丫环们都退了出去,独留下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祭拜。
说是祭拜虞兰萱,把她外祖家的事情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