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可以抹一些拭拭。”虞兮娇微笑。
太医迟疑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抹在自己手背上。
晴月把地上捡来的戒尺递给太医。
大医接过,看了看戒尺,戒尺很普通,四角也光滑,没什么异常,两头都看了看,也没发现异常,半信半疑的往自己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立时一股尖锐的刺痛,差点让太医疼叫出声。
强忍下这一波之后,太医的脸色大变,惊骇的看着手中的伤药,为太医这么多年,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么好的伤药,会有这么一个大问题。
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红肿处,轻轻一下就肿起一条,其实根本没怎么用力,再看看婆子手背上破损皮肤,果然是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怎么样?”见太医沉默不语,光看着自己手背和胡嬷嬷的手背比较,太后忍不住问道。
“太医娘娘,这药的确有问题。”太医已经比较出一些,听问后,忙恭敬的回答。
“这药……有什么问题?”太后娘娘急切不已。
“这伤药的确是很好的伤药,不管是受了伤,还是受了刑,用这伤药都没什么问题,用上后好的快,效果佳,因里面用的都是珍稀的药材,也不是宫里的一般宫人能用的,用上这么好的伤药,基本上都不是普通宫人。”
不是普通宫人,那就可能是宫里的主子或者有权势的宫人了。
“被打了或者摔了,用了药之后,好好躺着休息,或者好好养伤,不再重复着伤处伤上加伤的,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伤药也是绝佳的好药,但如果在原伤上药处,又马上打了或者再受伤,这伤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厉害几倍,痛感明显尖锐,皮肤敏感易破。”
太医一边斟酌一边答道。
能用上这药的就不会再马上被打、或不小心在同一个地方再摔,这药的欠缺之处应当也没被发现。
“太后娘娘,臣女之前有几处做的不太好,胡嬷嬷教训了臣女几下,手中稍稍有些伤,其实也无大碍,胡嬷嬷也不是真心要为难臣女,只是纠正臣女的几个姿势罢了,明庆郡主听说臣女伤了,就给臣女送了药过来,让臣女好好的涂抹伤处。”
这话替胡嬷嬷遮掩了之前故意为难虞兮娇的事情,胡嬷嬷感激不尽的看着虞兮娇,事到如今早就明白,自己也入了套,唯有虞三姑娘的解释才能让她顺利解围。
“太后娘娘,奴婢……奴婢之前动了手,是奴婢错了,虞三姑娘已经做的挺好的了,是奴婢苛求了。”胡嬷嬷向上磕了三个头,忙跟着认错。
“太后娘娘,宛音……宛音不知道还有这坏处,宛音也是听说胡嬷嬷训斥了虞三姑娘,怕虞三姑娘有伤,这才送了过去。”张宛音也跪了下来,委屈的睛眶红了起来,“宛音……宛音只怕虞三姑娘出事。”
“明庆郡主说的是,她也实在是不知道此事,否则怎么也不可能拿这种药来害臣女。”虞兮娇顺着张宛音的话道,“臣女和明庆郡主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相信明庆郡主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害臣女的事情。”
远日无冤是肯定的,但近日无仇可就不一定。
这一位是未来的瑞王妃,虞兮娇的二姐虞玉熙是未来的瑞王侧妃,而且这个瑞王侧妃原本应当是瑞王妃的,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让张宛音捡了个便宜,这种话在宫里时不时的会传,许多人私下里都议论过。
都觉得张宛音是捡了便宜,当然这种话张宛音若是听到,必不会承认甚至还会觉得胡言乱语。
之前就有两个淳安宫的宫女偷偷说这事,被张宛音听到,找理由打了一顿。
太后娘娘未必知道这两宫女被打是这个原因,宫里的其他人却都是这么怀疑。
“太后娘娘,宛音错了,宛音不应当没问清楚就把伤药送过去。”张宛音抿了抿唇,收敛起委屈,继续认错。
“太后娘娘,这事连为臣都不知道,明庆郡主必然也是不知道的。”太医叹了一口气,站出来为张宛音讲话。
“太后娘娘,明庆郡主必是不知情的,就不知道谁想暗害臣女,如果胡嬷嬷没有好奇的试用一下,这会用上的必然是臣女,若臣女无由的发出失礼的尖叫声,必然会让太后娘娘训斥臣女。”
虞兮娇坦然的道。
所谓训斥是最轻的说法,如果是虞兮娇,太后娘娘原本就恼怒,又怎么会轻轻放下,胡嬷嬷方才说的话,由虞兮娇来说,太后娘娘是必不相信的,接下来如何训斥,或者太后会怎么愤怒,可想而知。
“查,和这药瓶有关系的都查。”太后脸色阴沉似水,虞兮娇是孙子带进宫养伤的,也是相信自己才在这里养伤,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孙子还不定怎么闹,一想到孙子的那个脾气,太后就头大不已。
“太后娘娘,先查宛音,此事是宛音引起的。”张宛音恭敬折对太后磕了一个头,一脸正色的道。
虞兮娇不由的笑了,怪不得这位明庆郡主能一下子成为太后娘娘面前的大红人,这话说的,没有半点推却,更让人无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