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陶,我是病人,你要念经出去念。”
“哟,你还有理了,有理不在声高,我看你心虚吧。”
段敏敏蔫儿了,把脸藏进被子里:“大不了我去给他做饭,算报答他天天来看我。”
孙陶挑眉:“他每天睡不着吃不好,你病好了以后只管他饭,不管点其他的?”
段敏敏咬着被子尖声:“孙陶,我才十三岁,你说话注意点。” “你懂的不比我少。”人小鬼大的丫头,主意正的拦都拦不住,“连大个那么莽撞的人都知道,做事前想想家人,你倒好,平时看着挺精明不耐激,一激就跟人玩命,你
当你是九命猫妖?”
“我当我是个棒槌。”她昏迷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现在只能悔不当初。
“你这趟住院欠了不少人情,等着做牛做马的还吧。”孙陶说完,起身把段敏敏揪住的被子扯开些,“好好养好身体,等着啊。”
话落捞住从盥洗室出来的大个,把一串洗好的葡萄提走自己吃:“你还给她洗葡萄,她后悔药该吃饱了。”
大个想想也对,把篮子丢在桌上,对段敏敏说:“你好好反省。”跟着孙陶走了。
第二天林锐再来,段敏敏殷勤不少,作为一个伤患梗着脖子给他削苹果,还切块插上小叉子让他笑纳。
林锐没有表情的接受了段敏敏歉意,把一盘苹果吃的干干净净。
等他走后,段敏敏深深的叹口气,你就作吧,仗着林锐宠你可劲儿作,把人作跑了你就舒心了。
醒来后的段敏敏转出icu,住了几天普通病房,等杜德文忙完告一个段落,从外地回来后知道了直接要求升仓,以为医院是飞机?
然后段敏敏顺利住进单人间,带电视、厕所、小冰箱。
相较于她的良好环境,另一边的猴子正躲在一家小宾馆里,他找到了以前的一个兄弟,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让帮忙在医院留意着段敏敏的消息。 收到段敏敏醒来的风声,猴子忍了两天,不敢立马去,知道探病的人肯定多,他一旦露面等于直接撞枪口上,让兄弟再帮把手掐了下段敏敏的会客时间表,害怕自己贸贸然的去一不小心和段敏敏的家人朋友来个面对面。他现在知道利害了,任何一个和她有关系的人都不简单,他完了,现在求段敏敏不是为了翻身,只是给自己挣点活
路。 这两天里猴子备受煎熬,吃不下饭,饿的难受打开水龙头灌了一肚子,实在压力太大跑到小超市里,偷偷顺了一包烟,回到宾馆一口气抽完,现在的他早已是风声鹤
唳,看谁都像要害他。
两天过后,猴子趁着夜色一路闪躲的来到了医院,在前台问了段敏敏的房号,留了个假名字,小心翼翼的摸上了楼。 段敏敏住的是单间,带门锁,他也不敢敲门,猫在过道里偷看着,直到护士换好药出了门,他垫着脚后跟冲过去,险险的用脚尖挂住了自动关闭的门,闪身入内,依
旧不敢喘大气,悄悄沿着墙根往病房里挪,探头探脑的发现房里再没有别人,才敢叫一声。
“段敏敏,我是猴子。”话落紧接着解释,“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就是想找你说点事,能让我进去吗?” 段敏敏正躺在床上看动物世界,旁白刚好念到,当小熊们玩耍时,母熊警惕的注视着四方。她家的母熊今晚终于放下包袱回家睡觉,没想她这只小熊会和豺狼打遭遇
战。 “进都进来了,还问什么?”其实段敏敏算着猴子是时候该来找她,她醒来后听说了杜德文和林锐用各自的方式,对整件事的相关人员进行了碾压,当然顺便波及了点
不相关的人员算是为民除害。
听到段敏敏的话,猴子靠着墙神情一凛,不由挺直了背,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还哈了几口大气,妄图减轻口气免得把人熏着。
虽然他是个社会闲杂,但是在大哥手下做事,也明白好的精神面貌能影响别人对他的看法。
太邋遢容易勾起段敏敏的反感,一个不顺眼把他连人带衣服一起否决了属于得不偿失。
一切准备好,猴子才缓缓现身,段敏敏在床上等着,以为他在墙角生根发芽了,好不容易看到他的大脑袋冒出来,贼眉鼠眼脸上陪着小心。
从头到脚还是那么五彩缤纷,就是脏了点,隔着距离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段敏敏指了指远处的椅子。
“自己抽张纸垫着椅子坐,你干嘛呢?身上这么味儿。”
“诶。”猴子两手在面前扇了扇,大概想把味儿扇淡点。
段敏敏捏着鼻子说:“别扇了,你是源头,越扇越得劲儿。”
猴子佝偻着背连连点头,尖着手指从电视柜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四五张纸轻轻的放在椅面上,这才坐下。
段敏敏拿起键盘把电视关掉:“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猴子被问住了,一时间石化在座椅上,其实他也不没细致的想过找段敏敏能说什么,求她在他大哥面前说点好话,让他还回去接着干敲诈勒索的事?显然不现实,他
的大哥已经自身不保,不要他的命算好的。
或者求她不要让他坐牢,他没参与绑架,这里没他的事儿啊。
想来想去,居然发现无话可说,顿觉得自己脑子有病,跑来干嘛?
段敏敏瞅着猴子变幻莫测的表情,知道以他的脑容量不可能想出所以然。 他被两路人盯,是因为他点了炮,猴子这个人的位置十分尴尬,他没有触犯法律,要往斜了说,他还算帮了她的忙,只是他用错了方式,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想
到热闹大了不好看,引火烧身他成了别人眼中泄愤的炮灰。 按说该他倒霉,惹谁不行非要惹她,当初他骂罗丽是蠢货,惹了她这个硬茬,知道她是硬茬他不还上门找不自在么,现在好了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