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上前,以小宅门上挂着的铁环叩响了小宅的门。
小宅旁边的一户人家正在杀鸡,李言书望去,又四处的看了看由两排小宅子围成的幽静小巷,心里涌出一种宁静感。
鬼才师父敲响了门后不久,一个穿着一身素衣的老者打开了门。
鬼才与他显然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李言书看到,鬼才十分恭敬地冲这个头发斑白的老者施了一个礼。
“这位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鬼才回身看着李言书,对那个老者笑着说道。
李言书不是傻子,他赶紧上前,十分恭敬地弯腰施礼,说道:“晚辈李言书,见过前辈!”
老者脸上的笑容十分慈祥,他伸出那苍老的手将李言书扶起,道:“鬼才收你为弟子,想必你身上有着非一般的过人之处,我名韦庆生,只是个文人,算不得你的前辈,你不用兴武人的那一套。”
感受手老者那似是脆弱不堪的手,李言书相信了他说自己只是个文人的话,但是同时心里又颇为好奇,这个文人为何能让自己的师父如此恭敬。
心里好奇之余,他冲韦庆生老人喊道:“韦爷爷。”
老者点头,喜道:“这个称呼很不错。”
随后,韦庆生领着鬼才与李言书走进了宅子中。
见老者关门有些艰难,李言书赶紧上前去帮忙,而后,扶着老者缓缓的走着。
简单的交谈中,李言书了解到,这个面无慈祥,名叫韦庆生的老人,如今已经九十九岁高龄了。
那是一个古朴幽香的屋子,屋子中有着好几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数,非常整洁,但是李言书从书的颜色以及其他的种种,可以分析出,这些书的年份都非常久远。
韦庆生泡上了一壶热茶,为李言书和鬼才分别倒上了一杯。
茶香四溢,李言书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师父。
鬼才轻轻瑧首,道:“喝吧!这杯茶可是江湖人求都求不来的。”
李言书点头,轻轻拿起了那个小茶杯,轻轻泯了一口,感觉苦涩至极,但是又感觉十分甘甜。
韦庆生道:“茶如人生,苦甜皆有。”
随后的时间,鬼才与韦庆生老人自顾自的交谈起来,李言书在一边一言不发,眼睛也不四处乱瞟,认真的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十三区二十岁之下,步入武道真境的人最近增加了七个。”鬼才说道。
“嗯。”韦庆生点头道:“整个十三区的原有江湖气数有了不小的改变,由此可以确定,曾为人间仙人的徐步让真的死了。”
李言书心里咯噔了一下。
鬼才继续说道:“十三区的那个老顽固执意要改变整个十三区的江湖气数,这你怎么看。”
“他要是能做到就随他吧!”韦庆生缓缓道:“如果他真能如愿,那这个江湖就热闹了,你们这一辈的武人,该退出江湖舞台了。”
“这么快吗?”鬼才惊讶道:“这才过去了不到五十年而已。”
“呵呵。”韦庆生笑了一声,道:“你自己不是也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收一个徒弟,更不会带着他来我这里。”
鬼才沉思了良久后,点头。
韦庆生又说道:“看着吧!现在这个青阳城将会成为整个十三区最繁华的一座江湖,这一点在百年前就已经定下了。”
“你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十三区龙脉气数的流向了?”鬼才问道。
“嗯。”韦庆生点头,道:“是那个老顽固来提醒的我,我估计,他想要改变整个十三区江湖气数,大概率会借助十三区的龙脉,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了,如果他成功了,十三区必然会焕然一新,步入武道真境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且,到时候肯定会有新的人间仙人伴随着新的独有气数出现,不会像现在一样,没有人间仙人逝,就没有人间仙人生。”
“但是,那也会提前将这片江湖的气数消耗光,百年后的江湖,可能人间仙人都会消失,武人想要进入武道真境,会比现在难上数十倍。”鬼才说道。
“有得便有失。”韦庆生点头,道:“这也是我不同意他要改变十三区江湖气数的原因,得给以后的人留下机会。”
“但是事到如今,他想做就让他去做吧!没谁会去阻止他。”韦庆生转而又说道。
李言书在一边,虽然将他们两人的话全部都听到了心中,但是,却一点都不能理解。
听他们所说,有人想要改变十三区的江湖气数!气数一词,李言书到现在都没能理解透。
而且,江湖气数,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真的是能够改变的吗?
云里雾里的听了十分钟后,韦庆生老人缓缓起身,走到一排排古朴的小盒子前,他拿起了其中一个。
打开小盒子,小盒子中是一根竹签,这是一卦!自李言书走进小宅子的门后,韦庆生老人便在为之解签,这也是鬼才带着李言书来此的最大目的。
韦庆生将签交到了鬼才的手中,一脸慈祥的看了一眼李言书后,与鬼才说道:“一年之内有生死劫,另外,他确定是下一辈的佼者之一。”
“嗯。”鬼才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签后,将之收了起来。
李言书在一旁听着韦庆生老人的话,并不知道,刚才老人所指的人是李言书自己,当然就算是知道了老人是给自己算了一卦,李言书也不会相信,因为在他看来,算命这种东西,都是骗人的。
鬼才好不拖沓的带着李言书告别了韦庆生老人,在李言书看来,师父只是简简单单的来拜访了一个自己所尊敬的人,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无法理解他们两人的一番谈话。
与李言书走出了韦庆生老人的宅子后,鬼才对李言书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这种实力强大的江湖武人,会对那样一个苍老无力的书生如此恭敬?”
李言书迟疑了一下,而后点头,道:“是的师父,我很好奇这件事,你和他交谈的时候,不像是朋友,更像是一个后辈,像一个虚心求教的学生,结合着你们两人的身份来看这些点,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难不成他曾经对你有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