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在心里捡着脏话把他们父女俩骂了个够,又想着要不一会儿装晕蒙混过去算了。
可一转头,傅卿已经检查起来了。
完了!
全完了!
钱婉伸着脖子的往周家看,“爹,刚才娘那个脸色是什么意思?”
钱文广无所谓道:“不管是什么脸色她今天都得下地干活!”
这五天时间里许氏一直借口说自己要干针线活,没时间去地里,帮人家干活还债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他们父女俩的身上。
一天两天就算了,可之后的每一天许氏都拿这个做借口,每每钱文广说起其他人家的女人也下地干活儿时许氏就会提起他们赌钱欠债的事情,说一家人的债全压在她的身上,闹得是不得安宁。
无奈,他们父女俩就只能先忍下来,好不容易忍到今天,钱文广终于可以拉着她一块儿下地干活了!
钱婉远远的看着钱瑶被人围在中间,不时还能听见几声赞赏,顿时沉下脸来。
她的针线活能卖得出去才怪了,也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正想着,却听得傅卿拍桌怒骂。
“许氏,底衫怎么小了这么多?肩带也薄了一层?”
在听见这一声时许氏正好两眼一翻装了晕,旁边的人不约而同的让开,让本想要靠在别人身上的许氏直接摔在地上。
“娘!”
钱婉心头一惊,抬脚就要冲过去救人,没想到钱文广把她拉住,趁乱带着她先走了。
“爹,娘晕倒了,你没看见吗?”
“就是看见了才赶紧走的。”
钱文广黑着脸,“你刚才没听周应淮他媳妇儿说吗,你娘偷工减料,这可是要赔钱的!”
说罢,他恨铁不成钢,“你刚才要跑过去了,周家肯定要揪着你赔钱的!”
钱婉心惊肉跳。
他们本来就欠周家不少钱了,这要是再赔钱,他们家还活不活了!
而周家,在许氏刚晕倒时候确实吓着了大家,但不过片刻所有人又都反应过来了。
许氏是装的。
吴芝仪在得了傅卿的点头后,回家取了银针来,随便找了几个穴位给她扎了几针。
从下针撵针,没一下许氏的身体都要颤抖一下,偏偏要眼皮子厉害得很,再疼也能忍者,疼死也不能睁开。
吴芝仪还想再想点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傅卿却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用再管许氏。
等傅卿把大家这五天的成果一一检查好,这才让大家都散了。
许氏依旧是躺在那里,没人过问,更没人来搀扶一把。
她听见周家关上了大门,耳边更是瞬间就安静下来。
除了那只一直在她身边窜来跳去的狗子时不时的过来扒拉下她的脸,还有周家那些鸡和鹅的声音,除此之外根本听不见任何人的动静。
许氏偷偷睁开眼睛,想着如果真没人她就要跑了。
可谁曾想她才刚把眼睛睁开,就瞧见眼前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鹅。
大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那个扁平橘红色的嘴巴朝着她的眼珠子就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