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把钥匙还过去,“你傻了?这是你爹留给你的。”
吴芝仪摇头,“我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料子。那只母羊已经在我家留了这么久了,我们实在不好意思。今早上我们一家商量过,羊我们留下,就不还你家了。铺子给你,算是抵债了。”
傅卿噌的一下站起来,“吴芝仪你傻了吧?羊才几个钱,你那可是个门面铺子,你自己做点生意,能买一窝!”
周应淮轻笑出声,傅卿正在气头上,忍不住回头骂了一句。
“有什么好笑的?”
吴芝仪跟马文光两人吓得也跟着站起来,局促的站在一边,想走又不好开口,只能这么尴尬的站着。
“这铺子你当真不要了?”
吴芝仪点点头,后头又摇摇头,“可是嫂子,我真不会做生意。宁儿还小,前头几个月已经没有娘疼了,我不想嫁进门后宁儿还要被人说是没娘疼的孩子。”
傅卿气不打一处来,“你带着孩子一样能做生意啊!再不济,马文光不是也能帮着你吗?”
谁知眼前的两口子只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根本没有要接茬的意思。
傅卿简直头疼。
她把钥匙还回去,“我没这个兴趣,你们自己做打算吧。”
说罢,她抱着乐安就进屋了。
见傅卿真的有些生气了,吴芝仪想劝,又被马文光拉了出去。
“你拉我干什么?这事儿要是不解释清楚,以后嫂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马文光却是呵呵一笑,“我把钥匙留给周大哥了,他会劝嫂子的。”
周应淮没急着说铺子的事儿,而是在第二天去了趟镇上,回来时给傅卿带了一盒香膏。
傅卿打开闻了闻,很香,但是油味过于重了些。
“不喜欢?”
她摇头,实话实说,“感觉味道有些重了。”
周应淮凑近闻了闻,“我觉得还行,这可是里头最好闻的一盒了。”
看了眼媳妇儿的脸色,他又说:“花了我不少钱呢。”
傅卿一怔,“花了多少?”
“四文钱。”
“就这?四文钱?”
傅卿有些心疼。
并非是她矫情,看不上这些香膏,确实是这些味道太劣质,四文钱的价格简直就是乱来。
周应淮把香膏拿过来,“我当时看好多人在买,所以也给你抢了一盒。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拿去退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傅卿想了想,“等等,我跟你一块儿去。”
到了镇上,周应淮指着那一处空地说:“刚才那人就在这里摆的摊,怕是东西卖光,早早就回去了。”
嫌少喜形于色的他面上竟露出几分懊恼,“怪我多事,浪费钱了。”
听不见媳妇儿的声音,他侧眸看去,见媳妇儿正盯着她笑。
“你笑什么?”
傅卿拿起那盒香膏,“哪儿来的?”
周应淮轻咳了两声,“前头小摊子上买的。”
“多少钱?”
“三文钱。”
“多少?”
“两文。真是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