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一天,大家早早就回房歇着了,因为舍不得多花银子,所以睡的都是最便宜的通铺,一间房可以睡四个人。
他们一行有八个人,便是两间房。
半夜,少禹迷迷糊糊的感觉周应淮起了身,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爹,你要起夜吗?我跟你一起去。”
谁知周应淮却是躺了下来,“我刚去过,你自己去吧。”
少禹应了一声,从暖和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正找着地方下床时,手正好碰到了周应淮刚脱下来的衣服。
衣服冷冰冰的,把少禹的瞌睡一下子弄得清醒过来。
见他爹已经睡下了,也怕吵到别人,少禹又什么都没问,独自去上了茅房。
天很冷,好在他衣服还算暖和,上了茅房再回来,把外衣脱掉准备上床睡觉时,他突然愣了一下。
他也出去过,爹也出去过,但自己的衣服明显没有他爹那一件冰冷。
刚才还不觉得,可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他爹的那件衣服就好像在已经在寒夜里呆了半个时辰,冷的都快结冰了。
而自己这个,才是正常的外出上茅房的冷。
少禹心下一沉,他爹刚才干什么去了?
“杵在那干什么?放哨呢?”
周应淮声音冷不丁的想起,吓得少禹瞬间钻进了被窝里。
他捂紧了被子,“爹,外头好冷。”
才刚说完,周应淮已经被被子分过来了一些,父子俩紧紧的挨着。
少禹心一暖,挪着小身子又往他那边凑了凑。
第二天大家早早的就起来,才发现已经开始下雪了。
雪下的不大,但路上也已经蒙了白茫茫的一片。
李贵他们找了店家牵了两只骡子便要离开,伙计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张嘴就跟他们说了。
“昨天才跟你们说了那个李员外,今天就听说他卖炭的铺子着了火。说来也奇怪,火势就只烧了他的那间铺子,旁边的那些铺子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才听见这些,少禹就猛地抬头看向了周应淮。
他好像知道他爹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不过,他当真只是烧了个铺子而已吗?
几个人肩上都落了一层雪,好在下雪时不冷,大家只要赶路时小心些不要摔倒弄湿了衣服就是。
大家早早往回赶,赶到凤鸣镇时已经快要申时了。
还了这两只骡子,几个人都顾不得修整片刻,急急忙忙的就往家赶。
到了两河村,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喜悦难以言表。
“我一会儿将银子送到刘叔那边,大家各自去取就是了。”
李贵几个都摆摆手,“不着急,钱什么时候拿都成。”
说罢,大家都赶着回家了。
周家大门紧锁,家里连狗叫声都没有。
傅卿肯定是到地里去了,但玉丫头跟乐安也不在家吗?
周应淮他们出门时并未拿钥匙,身上也没背着什么重物,就跟着一块儿去了地上。
现在雪下得有些大了,地上就只有傅卿领着两个孩子,外加一只满地画梅花的小狗。
乐安有背衫裹着,防风又保暖,玉丫头走在地上,穿得厚厚的,都快要走不动路了。
家里的小白狗倒是撒欢的跑,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