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文已经计划了一晚上该如何带两个孩子离开两河村,没想到天还没亮他就被周应淮揪上了山。
背着周应淮强迫他带着的背篓,在半山腰上看着底下的小村庄,殷礼文脸上满是怨气。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天亮,就非得要现在上山?黑灯瞎火的,也不怕撞见鬼。”
“鬼?有时候人心比鬼怪可怕。”
周应淮把手里刚接好水的竹筒抛给他,殷礼文喝了一口,山泉水冰凉透心,在燥热的夏天里舒服极了。
见周应淮已经往山上走了,殷礼文只能跟上去。
“你要去打猎?”
周应淮没应声,但他身上背着弓箭,就是要去打猎的样子。
殷礼文欲言又止,实在想问问那两个孩子的事情。可又明白如果自己问出口,周应淮一定不会他再留在两河村,更是会把周少禹跟玉丫头保护起来,绝不会给他有任何靠近那两个孩子的机会。
话憋到嘴边,他也只是啧啧两声,“你不会真甘心在这个地方做一辈子猎户?”
周应淮依旧不发一言,只是走到某处时,取下一支弓箭。
同时,殷礼文抱着脑袋躲到了旁边的枯树后,满是戒备。
躲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动手,殷礼文才从树后探出个脑袋,这才看清楚他手中的箭指着的是个草药。
殷礼文轻咳两声,走过去拔了草药,扔在背篓里。
抬起头,周应淮已经走远了。
他目光望向山下,又看了眼已经要追不上的周应淮,顿时动了别的心思。
刚抬脚准备往下走,就听周应淮那道冷沉响起。
“上不来?要不要我下来拉你一把?”
殷礼文及时收了脚,默不作声的跟上他。
山下,傅卿起来时两个孩子早在那等着了。
玉丫头抱着花姐儿站在门口,见她抱着乐安出来,犹豫一阵后追过去,把花姐儿递给乐安。
“给妹妹玩。”
傅卿摸了摸她的小脸儿,“好。那你陪着妹妹去床上玩儿,娘亲烧水给你们洗脸?”
玉丫头欢欢喜喜的跟着傅卿进了主屋,脱了鞋子后还认真的把鞋子摆好,这才爬上了爹娘的大床。
少禹依旧是捧着那本书,但眼睛一直追着傅卿走。
听说她要生火,少禹又跑进去帮他引火烧柴。
傅卿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为了能出去玩才会这么积极,但想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两个孩子这样高兴了。
吃了早饭,傅卿正准备带两个孩子出门,少禹却突然带着玉丫头来到她跟前。
“我们想自己玩儿,吃午饭前我们就回来。”
少禹还能稳得住些,玉丫头却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傅卿笑起来,“行,吃午饭前就回来,别跑远了。”
听见这句话两个孩子才重新高兴起来,撒欢的跑了。
地上的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几天他们都能休息,只是看着谁家地里干活时去帮个忙就成。
玉丫头出门时特地把花姐儿留给了乐安,乐安一直抱着不撒手,直到看见真的鸡又一把甩开手里的玩偶,缠着傅卿去给她抓鸡。
“这可是你姐姐的命根子,我们看看就行了。”
乐安哪里懂,只会冲着鸡圈咿咿呀呀的喊,那些鸡也跟着她咯咯哒的叫着,好不热闹。
傅卿捡起地上的玩偶,看了看开线的位置,又抱着乐安回屋里翻翻找找,终于又找出以前做衣服剩下来的边角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