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黑黄色的大猫,正好它打了个哈欠,那尖长的牙齿看着就让人心惊。
不过有了孙易的保证,尼莎还是壮着胆子骑到了这只老虎的身上,东北虎只是很不满地咕噜了一声,然后接着蹭着孙易的身上,只是一身的水迹让它很不满意。
孙易用绳子一些干木枝配合着在关宁和曲小木的身上缠了缠,然后榆木枝一挑,像是挑扁担一样将两个大男人挑了起来。
曲小木已经烧得糊涂了,几乎半昏迷了,随孙易怎么弄,关宁还咬着牙坚持着,身体一轻被孙易挑了起来,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关宁的体格更壮更重,所以挑这种两头不一样沉的扁担很不舒服,两人加起来三百多斤,压得孙易直咧嘴,但是还是凭着一股子猛劲,挑着两个大男人一头扎进了丛林里头。
他不敢使用爬犁,因为那东西的痕迹太明显了,现在他们的危急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
大胡子果然带着人一路向下游追了过来,只是要在十公里长的江道边上寻找孙易留下来的痕迹谈何容易,只需要半天时间,春季正在疯长的丛林足以把一切痕迹都掩盖掉,孙易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宁可被累到吐血也要用扁担扛着两个大活人一路疯跑。
到了晚上,孙易又吐了几口血,血的颜色已经有泛黑了,眼前也是金星乱舞,幸好有这只东北虎追了一只狍子回来,孙易蹭了点肉。
甚至连火都升不起来了,生肉硬生生地吞了一些,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关宁依在一片草堆处,手上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枝枝在赶着蚊子,苦笑着看着吃得满嘴是血的孙易,“孙易,你能做到这一步,连我都佩服你了,已经不错了,你已经到了极限,现在有这只老虎帮助,你和尼莎……”
“又在说让我扔下你们先走的屁话,天天琢磨这臭氧层子有用吗!”孙易哼哼了一声,和衣倒在草堆里头,而尼莎在不远处的小水坑里对用衣服蘸湿了水,回来给曲小木和关宁做物理降湿,效果不怎么样,也只是廖胜于无。
孙易叹了口气,下次再出门,无论如何也要再多带些药粉出来才行,这次带了不少,谁知道最后竟然没够用,如果有药粉在的话,哪里会有这些问题。
睡了一夜非但没有解乏,反而更加难受了,孙易的脸孔都是铁青的,曲小木倒是醒了地来,如同回光返照一样竟然精神了许多。
“易哥,我要是能活着回去,以后这条命就是你的!”曲小木说道,脸孔红得厉害,瞳孔都有些发散了。
“少说这些屁话,好像你的战友从前没有救过你似的!”孙易哼了一声,一弯腰,哇地吐了一口紫黑的血水,胸口处也轻松了一些,但是全身乏力得很。
勉强弄了一个爬犁,孙易和东北虎拽着爬犁在前头走,尼莎拽着老虎的尾巴跟着,孙易现在已经背不动尼莎了,拽着爬犁的时候身体都在不停地摇晃着。
如同丧尸迷城一样,孙易直走得两眼冒金星,最后眼前一黑扑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孙易觉得自己像是在飘浮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想要找到出路却怎么也找不到,直到隐隐地听到了吼叫声和哭声,才是精神一震。
眼前微微一亮,孙易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真的飘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脚不时的拖在地上,闻到了一股腥气。
东北虎叼着孙易向前走,旁边竟然不是尼莎,而是关宁,正是脸红脖子粗地拽着绳子,血水染红了半个身子。
“尼莎呢?”孙易问道。
关宁的身体一松,一个跟跄摔了下去,“玛的,你这个时候醒了,老子的劲也泄了,要完蛋了!”关宁说完一翻白眼就昏死了过去。
东北虎也放下了他,发出一阵阵轻哼声,爪子不停地扒拉着他,一副生怕他死了的模样。
“你爪子重,别扒拉了,我还活着!”孙易爬了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断了一遍似的,尼莎正躺在爬犁上,关宁也昏了过去,曲小木更是一条命去了七八成,亏得自己醒过来了,要不然他们这一行四人怕是就要挂在丛林里头了。
拽着更加沉重的爬犁又走了半天,在孙易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条砂石公路,看到路了就会有车,孙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现在绝不能昏,一定要熬住了,在路边找了一些石头和树干拦在路中间,他现在一身血,身边还带着一只大老虎,人家要是能给他停车才有鬼了。
这条路上的车很少,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开了过来,看到路被堵了一脚刹车停下,差点扎到路边的深沟里头去。
孙易拎着上了膛的手枪走了出来,车里刚刚下来的两个汉子吓得一举手,赶紧后退,这荒山里岭的,杀上个把人向路边一扔,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有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