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冷箭偷袭,幸好韩彦直机警,侥幸逃过了一劫,可是子弹真正肩窝,甚至都已经嵌入了骨头里,这伤势可非同小可。
韩彦直落马,身后的骑兵连忙将韩彦直救起,三千骑兵的突击为之一缓,王禀与吴用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指挥着大军拼命的向着前方突击,终于将梁军的包围圈给冲出来了一道口子。
包围圈之中的宋军尾随着王禀与花荣等人全力突击,向着外围跑去。
史文恭气的暴跳如雷,正当紧要关头,大名府精骑竟然罕见的发挥失常,搞的哪一出,当他看到浑身鲜血的韩彦直,方才明白了怎么回事,毕竟这样的事情也怪不得韩彦直,花荣向来以神箭著称,抽冷子来上一枪,即便是自己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更何况是初出茅庐的韩彦直?
史文恭喝道:“快下去请大夫给韩将军调治伤势,用最好的刀创药,请最好的大夫,其余兵力随我尾随追击!”
史文恭带着大名府精骑从后面尾随着发动了进攻,一路追杀,将宋军撵出来了十里之遥,宋军伤亡惨重,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刚刚逃出来了实力路程,前方响起了密集的火枪声音!
秦安率领着一个整编的火枪营早已经在前面严阵以待了,占据着一个土坡,居高临下,子弹不要命的倾泻下来,将宋军打的狼狈不堪,宋军纷纷溃散,躲避着凶猛的步枪火力。
“花荣,花荣!”
王禀怒声叫道:“给我瞄准了那个秦安,把他给我干掉!”
一旁的花荣闪过身来,将手中的火枪抬了起来。
只是,花荣号称神臂将军,对面的秦安更是袭杀的王者,他从梁山之时就跟随在晁云身边,跟苏文龙杨耿并称啸虎营的三大统领,突袭狙杀的能耐在啸虎营之中都是屈指可数的,花荣想要狙杀他,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花荣刚刚将火枪举起来,秦安就已经发现了不远处花荣的动作!
杀!
秦安心头一凛,径直抬起了手中的火枪,花荣射击的功夫不差,可是秦安的功夫更高,更何况,花荣使用的不过是普通的火绳枪改装的燧发枪,手中的火枪远没有秦安手中的线膛枪来的先进。
花荣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秦安就已经先行下手了,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花荣的一枪被秦安险之又险的避过,可是秦安的一枪,花荣却是避不开了,燧发火枪,而且加装了膛线,使用的是最新的纸壳子弹,这速度、射程以及准星都远在普通的火枪之上,倒霉的花荣低估了秦安的能力,被一枪命中面门,翻身落马!
“花荣,花荣!”
王禀大惊失色,急声呼喝,只是,这一枪显然太厉害了,花荣距离秦安不过一百多步的距离,若是弓箭射中的话,强弩之末难以伤到花荣这样的上将,可是火枪就不一样了,动辄三五百步的有效杀伤距离,使得火枪威力远胜弓箭,一百多步,正是火枪威力最大的时候,花荣的颅骨都被子弹洞穿了,鲜血迸射,即便是花荣的命再硬,这一次都难逃一劫了!
“杀!”
前方是火枪营的阻击,后方是大名府精骑的追歼,这一次王禀当真是有些绝望了,只能硬着头皮,准备迂回绕过突破,继续向着应天府方向突进。
双方从上午一直缠斗到了黄昏时分,方才停止了大战,史文恭率领着大军一路退回了永城军。
王禀一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一天时间败退六十里,败退进入了西北方向的夏邑县。
待到进入了夏邑之后,整顿大军,王禀身边仅仅还剩下不过两万余兵力,八万大军,伤亡超过了七成,可以说,八万宋军已经被彻底打散了架子。
一般的大军一旦伤亡超过三成,甚至就要面临崩溃的局面,虽然这中央禁军,也是宋国难得的精锐,可是伤亡超过七成,早已经超过了宋军将士能够承受的极限,整个残军一个个都失魂落魄,完全丧失了斗志,若不是大名府精骑撤走,这些人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全部溃散,要么战死,要么投降。
“军师,接下来,可是要怎么办才好……”
王禀涩声说道。
吴用同样是满脸的苦涩,八万大军,仅仅剩下了这么点兵力啊,这一场大战,输的太惨了,问题是,从永城到应天府,中间这两百多里路程,连个屏障都没有,一旦史文恭整顿完兵力北上,用不了几天时间,就会兵临应天府城下,以现在宋军的状况,如何能够挡得住史文恭的大军?
“尽人事,听天命吧……”
吴用涩声道:“枢相大人,如今只能下令从京畿各处紧急招募兵力,全力抵抗了,应天府乃是重镇,只要我们坚守,史文恭等闲也奈何不了我们,只要金军在陕西与幽州两处任意一处取得了突破,我们就有翻盘的希望……”
王禀也只能点头答应,仅仅在夏邑县停留了一夜时间,王禀就率领着残兵败将一路推向了应天府。
永城军,史文恭将队伍带入了永城,命令大军收拾战场,出榜安民,同时集结重将议事。
“军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了?”
史文恭向着朱梦说问道,有了朱梦说,史文恭平日里甚至连脑子都懒得动,何必,自己这单核的脑袋,怎么比得了人家老朱的八核处理器?
朱梦说沉声道:“大将军,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围攻应天府,既然他宋江总是给我们使绊子,那就彻底将他给抹杀掉!”
史文恭闷声道:“进攻应天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军师,作为宋国的都城,那可是金城汤池,远非一个小小的永城军可比的;更何况现在其他战场都已经到了最严峻的时刻了,我们便是进攻拿下了应天府又有何用?一旦幽州或者延安府陷落,金军可就会长驱直入了啊,这才是我们面临的最大危机……”
朱梦说皱皱眉头,答道:“大将军,您固然说的有理,可是我们这里距离延安府与幽州最少都有一千五六百里的路程,即便是我们全力驰援,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休想赶到两边的战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