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将军……”
虞允文满脸的震惊,结结巴巴的说道。
晁云笑道:“小兄弟,不必这么惊讶,你刚才不是很震惊吗?举手抬足之间都有着不同常人的气度,怎么眨眼间都没了?”
我特么的能镇静的下来吗?
虞允文差点哭了,你可是杀人如麻的,死在你手上的,单单成名的将领就不下数十了吧?万一我一句话说错,你只需一只手就能向杀鸡一样把我给掐吧死……
张叔夜沉声道:“小兄弟,不必紧张,接着你刚才说的继续,如何是为了大名府而来?”
虞允文收拾一下心情,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下来,接着说道:“上将军,大人,学生的意思是,大名府的兵锋已经足够强悍了,但是我们的钱粮却无法支撑我们在这个强敌环饲的时刻南征北战,一统天下,钱粮从哪里来?自然是来自百姓的出产,贸易的税赋,只是单单靠着上将军为大名府做出的这些规划是不够的,再好的方略,需要有足够多的人才去实施才行,不管是河东路,还是河北路,亦或是京东路,因为战乱,各地官员逃的逃,死的死,即便是有留下来继续坚守的官员,其能力操守,也未必就出类拔萃,毕竟都是当初朝廷遗留下来的,朝廷如果是选贤与能,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了。”
张叔夜叹道:“小兄弟倒是快言快语,老夫何尝不知道各地的官员尸位素餐者大有人在?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不管是招贤馆,还是请各地士绅举荐,都试过了,效果甚微啊,老夫想尽了办法,可是就是没有谁能够脱颖而出,替老夫分一份担子……”
虞允文笑道:“那老大人为什么不开科取士?”
“开科取士?”
张叔夜闷声道:“你说的倒是简单,如今连年征战,几乎没有一年不在打仗的,到处都是硝烟战火,如何开科取士?即便是真的开科取士,只怕也……”
虞允文看张叔夜说道一半停了下来,答道:“大人,学生知道你的担心所在,不就是如今宋廷方才是正统吗?大名府开科取士,名不正言不顺,只怕没有什么举子会抬眼皮撩你一眼的……”
张叔夜没好气道:“知道你还说?”
虞允文脸色一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大名府天王还不开国建元?只有开国建元,方才会让天下学子刮目相看,如若不然,这天下不管是士子还是儒者,都还会认为你们就是一群草寇,不管是占据梁山,还是占据大名府,就是草寇,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们连自己的国号号都没有,连治国的方略都没有,又如何能够让天下归心?”
开国建元?
张叔夜心头大震,他不是没有想过开国建元的事情,只是,如何开国建元?
这可是顶天的大事件,数年以来大名府风波不断,几乎就是在战乱之中度过的,哪里有时间详细谋划开国建元的事情?更何况不管是天王晁盖,还是上将军晁云,都从来没有表露出开国建元的意思,是以张叔夜也讲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与其开国建元,还不如干好眼前的事情来得实在。
可是现在虞允文竟然提出了要开国建元,很简单,没有开国建元,如何开科取士?如果做到政令畅通?
虞允文接着说道:“上将军,大人,如今天王在大名府声望如日中天,特别是两次击败入侵的塞外异族,更是让上将军成为保护中原百姓的战神,声威之盛,无人能出其右,若是开国建元,正是民心所向,唯有立国,方才能够凝聚人心,与朝廷、与女真铁骑,与江南方腊相抗衡!”
晁云如同被霹雳劈中一般,自己征战数年时光,打下了赫赫威名,也只是让军中名将人才辈出,但是真正的治国之才,却是如同凤毛麟角,甚至各地的主政官员都是这些将领在操持,这些人冲锋陷阵倒是一把好手,指望着他们治国理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今虞允文一席话,让晁云登时茅塞顿开,什么招贤馆,什么士绅举才,都是空谈,科举方才是取材的王道!
数百年前,大唐立国,开科取士,唐太宗甚至不无得意的说天下英雄尽入彀中,还不是科举的功劳?
“晁云,你有什么看法?”
张叔夜向着晁云沉声说道。
晁云深吸一口气,答道:“一统天下,从来都不是我的目标,起码不是我的终极目标,嵇仲,你是知道的,若是开国建元能够为我们招揽贤才,那我们就开国建元!”
张叔夜苦笑道:“你倒是说的轻松,开国建元,登上宝座,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单单是那些礼仪就够把你烦死的……”
晁云耸耸肩,答道:“烦什么?又不是我当皇帝,我老子当皇帝,我烦什么?即便是烦,那也是你们跟他老人家麻烦,我只管忙我的事情……”
张叔夜与虞允文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这个上将军传说中那可是英明神武,数百年未必出现一次的绝世天才,怎么会这么不着调……
张叔夜没好气道:“这件事情你也当甩手掌柜?这是你们老晁家坐天下,又不是我老张家!你要是敢撂挑子,那老夫也直接撂挑子!”
虞允文的脸色更黑了,擦了,貌似自己的选择可能错了啊,这是执掌大名府军政大权的上将军与巡抚使吗?
晁云闷声道:“那你就去找天王,嗯,然后给我大师兄,史师兄还有鹏举好着商议一下,反正这些繁文缛节我一窍不通,怎么整终究还是你们的事情,最主要还是你的事情,到时候让天王在龙椅上一坐,不就万事大吉了吗?虞允文!”
虞允文吓了一跳,连忙躬身道:“上将军,学生在呢!”
晁云说道:“既然主意是你提出来,想必你也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年纪不大,肚子里的东西倒是不少,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嵇仲大人了,嵇仲,你不是总是抱怨辛苦吗,这个小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怕累坏了他,有什么事情,就往他身上推,嗯,先让他暂领大名府知府吧,你小子可是要给我好好地干出个样子来,不要只会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