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云也不客气,径直将三千余人的折家军进行整编,直接变成了健锐营,交给鲁智深直接统领,毕竟鲁智深就是出身西军,虽然当年跟随的是种师道跟种师中,但是终究是出身西军,对于西军熟悉无比,如今接管西军,在正常不过。
对于晁云来说,这是一支强悍的力量,比之后来到来的大名府援军还要强悍三分,毕竟折家军的威名可不是一两天凭空建立起来的,那是一两百年来,用无数鲜血与军功堆起来的,折可求贪生怕死,见利忘义,可是当年的折家历代名将,没有一个怂包,及至到今日,折家军同样是一支当时罕有的劲旅。
能够收服,那就绝对不能将他们都给斩杀了,大名府现在最缺的就是有经验的将士了,这几年来,虽然连续不断的战争,为大名府锻造了一批又一批的精锐,但是战争对军队的消耗也是显而易见的,每一次都是以少对多,几年来,大名府起码已经付出了七八万将士的生命,新军成长起来的速度,远远跟不上精锐伤亡的速度,甚至上一次招募的两万多新军,还没有来得及成熟起来,就伤亡过半了。
若不是为了保卫大名府——自己的故乡,只怕这支新军早就崩溃了。
折家军整顿完毕,史文恭与山士奇也率领着大名府精骑赶了回来。
“师兄,怎么样?”
晁云问道。
史文恭摇摇头,苦笑道:“一路追击四五十里,总算是将其中近半兵力给留下了,但是女真铁骑的速度太快了,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可没有那么容易,我担心渡口这边出现变故,所以停止了追击,有一万多女真骑兵逃出了生天……”
晁云点头道:“意料之中,虽然折可求跟托胡洛都被击毙了,可是终究还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劲旅,想要将他们给尽数歼灭,谈何容易,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哼哼,总有机会将其一举全歼的!”
晁云命人打扫战场,清理缴获的物资,毕竟这北岸的黄河渡口,本来是宋军的驻地,十来万宋军驻扎在这里,作为汴京的最后一道防线,朝廷上可是倾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单单是粮草就堆积如山,一战之下,全部成了大名府的战利品。
黄河北岸渡口易手,南岸,完颜活女则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银弹子刚刚回到汴梁城,还没有来的及喘口气,黄河北岸送信的人就到了,将折可求的书信递到了完颜活女的面前。
完颜活女看罢书信,心头猛然一惊,晁云从大名府与河东路方向再度集结了大军,继续向着黄河北岸渡口发动进攻!
“这个晁云,还真的是贼心不死啊!”
银弹子气哼哼的叫道:“既然他找死,那我们就先送他上西天!活女,我这就集结兵力,一举杀过黄河,将晁云的兵马给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完颜活女喝道:“别那么多废话了,若是你第一次就把赵桓抓住,现在我们已经过了黄河了,晁云根本没有调兵的机会,传令下去,三军集结,立即驰援黄河渡口!”
一旁的折彦质低声道:“将军,黄河北岸足足有四万余兵力,又有我父亲跟托胡洛将军坐镇,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吧?”
“难说的很,”
完颜活女沉声道:“折将军,你没有与晁云交手过,不知道这个人的厉害,连粘罕与金兀术两位狼主都在晁云手上接连败绩,这个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们绝对不能大意,立即出兵!”
完颜活女仅仅耽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就率领着大军直扑黄河,百余里的距离,仅仅一天时间,就赶到了黄河南岸。
到了南岸,对岸早已经风平浪静了,没有丝毫的动静。
完颜活女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几个小卒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折将军,折将军!”
折彦质闻言,向着远方看去,赫然是折家军的士卒,浑身破烂不堪,身上还带着伤势,显然是溃散的士卒。
折彦质喝道:“你们是谁的麾下?如今黄河北岸为何毫无动静?这两日战况如何?”
折家军的小卒哭道:“小将军,完了,全完了,我们折家军完了,大帅完了,女真铁骑也完了啊……”
折彦质感觉到眼前一黑,差点从战马上掉下来,别的完了放一边,老爹也完了?
折彦质一把揪住一个小卒的衣领怒喝道:“什么完了?到底怎么回事?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小卒涩声道:“小将军,大帅与托胡洛将军都阵亡了,折家军被大名府精锐彻底击溃,战力十不存一,几乎尽皆死在了黄河北岸渡口,女真铁骑同样被晁云击溃,四散奔逃,四万多大军已经全部崩溃了……”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折彦质咯喽一声,径直从战马上掉了下去,老爹阵亡,作为儿子,当真是受不了,折彦质直接晕厥了过去。
一旁的银弹子更是怒不可遏,四万大军,仅仅一两天时间就全部战败了,就是四万头猪,也不可能让大名府精骑给这么快都击溃了啊!
“废物,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
银弹子抡起亮银锤,一锤下去,径直将眼前的小卒给砸的粉身碎骨!
“银弹子,你疯了吗?给我滚到后面去!”
完颜活女同样怒不可遏,但是不光是大军败绩让他生气,还有银弹子,人家折家军的败兵跑过来送信,你特么的干嘛把人家一锤给砸死?我们还有更多的情报没有得手呢啊……
银弹子怒哼一声,掉头躲到了后面,折彦质也被人抢救了过来。
完颜活女吩咐人厚葬被银弹子打死的折家军士卒,借着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是晁云再也厉害,我们立足于防御,背水一战,也不可能让晁云这么快就击败,他根本集结不了这么多的兵力,撑死了也就是四五万人而已,而且战力未必就能够超越我们!”
“将军……”
另外的小卒涩声道:“晁云调集了援军,非但有火器营助阵,同时还从运河上调集来了一支水军,在我们与晁云的精锐交手最激烈的时候,这支水军运载着火器营到了渡口后面,突然向着我们背后发动了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