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囊与刘赟正在指挥着杭州水师的战船,向着登州水师快速的逼近,陡然间听到对面登州水师的战船上发出了一阵巨响,惊天动地一般!
两个人心头一惊,抬头向着远方的登州水师望去,只见天空之上,多了十几发圆滚滚的石头,径直向着自己的船队砸了过来。
“这是什么鬼?”
吕师囊与刘赟心头茫然,相互对视了一眼,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同时有一丝不详的预兆从心头涌起。
炮弹眨眼间就到,速度之快令人瞠目,还没有等到吕师囊与刘赟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有的炮弹已经砸在了战船的甲板之上,而且其中有三分之一的炮弹,就是冲着杭州水师的楼船来的!
这一艘楼船太显眼了,明显被登州水师的帅船大了一圈,在钱塘江上耀武扬威,实在是有些碍眼。
“杀!”
一发发炮弹飞过来,直击杭州水师!
若说这个年代,能够造出红衣大炮水准的炮火来,就已经是十分不易了,想要让炮击的命中率达到七八百年后,那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即便是登州水师的训练在严格,也没有什么用处,各个领域都还处于懵懂的原始状态,根本无法保证命中率,更何况还是在波狂浪涌的钱塘江上,那就更加难以控制准星了。
不过,要命的是,杭州水师的将士第一次见到火炮,以前简直听都没有听说过,哪里知道火炮的威力?而且杭州水师要与登州水师正面决战,所处的位置正好就是登州水师的正对面,战船之间相距不远,一发炮弹打过来,即便是不能准确击中这艘战船,没准就落在一旁的战船上了。
二十斤中的炮弹看起来也不是太重,但是如果从高空落下,携带着巨大的动能,可就不一样了,甚至可以爆发出上千斤的力道来,也未必不行!
轰!
一颗炮弹率先在砸在了距离吕师囊不远处的楼船甲板之上,瞬间,楼船的甲板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在坚硬的木料,也绝对架不住二十斤的炮弹从高空轰击下来,不过半尺有余的炮弹,直接砸出了一个直径超过三尺的大窟窿,甚至余势未衰,连楼船下面的夹层木板都给击穿!
距离的撞击使得甲板之上,木屑横飞,一块胳膊长短的木料带着横茬向着吕师囊的方向激射而来,吕师囊距离弹着点不过一丈多的距离,看到炮弹将甲板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早已经吓得脸色剧变了,待到发现木屑向着自己飞来,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我命休矣!”
吕师囊躲避不开,将眼睛一闭,闭目等死。
一旁的一个亲军惊声叫道:“枢相大人小心!”
说着话,已经跳到了吕师囊的身前,木料狠狠的插入了亲军的前胸,足足钉进去两三寸深,如同一个成人小臂粗细的木料插入前胸,莫说是亲军,即便是勇冠三军的悍将,也绝对会命丧当场,亲军的五脏六腑都被这跟木料给撞碎了,径直扑倒在吕师囊的身上,软软的躺了下去。
倒霉的不光是吕师囊的亲军,同样还有其他的将士被四面激射的木屑伤到,楼船之上一阵大乱!
当然,仅仅是被炮弹破坏了甲板,倒也不会太碍事,战船最要命的所在是船舷,一旦船舷被击破,江水就会大量的涌入,那才是最危险的,即刻就有倾覆之危!
楼船倒是没有遇到这样的危险,但是一旁的战船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一艘战船,正好被炮弹击中水际线的船舷之上,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江水瞬间就涌入了进来,引得战船上的水军一阵惊叫,惊慌不已!
“枢相大人,枢相大人,您没事吧?”
刘赟将吕师囊扶了起来,急声叫道。
“没事!这、这是什么武器?竟然远在两里之外,就能够攻击到我们的战船?”
吕师囊惊魂未定,颤声说道。
“这个、末将也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还有如此强大的武器啊……”
刘赟同样是惊惧不已,这玩意儿也太邪门了,两里的射程,也只有最强大的床弩方才能够做到了,可是,床弩发射的弩箭最重也不过两斤啊,可是人家发射来的是石球,单单看大小,就知道这分量只怕不下二十斤了,从空中砸落下来,那力道得有多大?
即便是一尺多厚的木板,也得被直接砸断,砸在人身上只怕直接就被砸成肉饼了!
两个人正在惊惧之间,对面的登州水师战船之上再一次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天空之上有出现了一波炮弹!
又来了!
吕师囊与刘赟脸色大变,妈的,还没清了啊,真的是活见鬼了!
刘赟大喝道:“快,传令,传令各艘船只全力规避,躲避天上飞的石弹!”
整个杭州水师一阵大乱,一艘艘的船只全力躲避着飞过来的石弹,只是这年头转向前进后退都是靠着空中的风帆,船舵只是辅助的作用,靠着风帆转向规避炮弹,实在是有些不靠谱。
眨眼间,接连三波炮弹,直接给杭州水师带来了惨重的代价,这是吕师囊与刘赟从来都没有料到的,两支水师还没有正面接触上啊,就已经遭遇到对手如此惨重的打击了!
起码有六七艘战船被炮弹击中,径直被砸出了巨大的窟窿,甚至两艘体量稍小的战船直接被击碎了船舷,大量的江水涌入,已经开始渐渐向下沉没了!
吕师囊与刘赟登时慌神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可是怎么应对?
吕师囊急声喝道:“刘赟,这石弹厉害无比,我们如何应对?”
刘赟咬牙道:“大人,如今我们占据着上游,战船顺流直下,速度飞快,只需要向前挺近一里的距离,就可以完全避开石弹的威胁,他们打得太远,就只能落在江面上了,冲,冲上去进行接舷战,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刘赟一声令下,战船满帆,再度向着登州水师快速逼来!
关胜冷冷的看着杭州水师,这些战船可惜了,若是能够缴获了多好,可惜,现在不是心疼战船的时候,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杭州水师,一战立威,逼迫方腊撤军,说不得,今日就要让这只杭州水师所有战船,全部折戟沉沙,葬送在这钱塘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