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个亲军涩声说道:“那些人已经流下城去了……”
额……
索超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两位特使大人被杀,若是不能将这些凶手缉拿归案,接下来
朝廷的怒火将会发在真定府每一个将士身上,谁也别想置身事外,最重要的是,丢人啊,众目睽睽之下,两名特使被杀,坐拥三四万精锐将士的真定府,若是将几个小毛贼给放跑了,真定府所有的将士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那是一辈子的耻辱!
“传令,开城门,全军出动,给我追!”
索超一声大喝,城门洞开,向着外面追去,不光是索超,随之赶到的花荣与秦明也指挥着大量的骑兵向着城外冲去。
只是,若是真定城围住了啸虎营,啸虎营自然是在劫难逃,现在啸虎营出了真定府,那就是啸虎营的天下了,没有了任何羁绊与阻挡的啸虎营,那里还是这些宋军能够困得住的?
两百名啸虎营将士汇集在一起,一番厮杀,不过有七八个人挂了一点彩,连一个重伤的都没有,骑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战马严阵以待!
眼看着索超与穆弘指挥着精锐步卒冲了上来,苏文龙大手一挥,两百啸虎营精锐向着对面的宋军展开了迅猛的射击,瞬间最前面的步卒倒下了大片,伤亡惨重!
燧发火枪的威力绝对不是火绳枪可以比拟的,巨大的伤亡让宋军心惊胆战,止步不前。
但是,仅仅止步不前,依旧不能挽救他们的性命,这些步卒冲的太靠前了,已经冲入了两百步的距离,即便是不向前追击,依旧在火枪的射程之内,后面的追兵同样扑倒大片!
一声呐喊,众人吓得掉头就跑!
哈哈哈哈……
苏文龙仰天大笑,叫道:“过瘾,过瘾啊,走了!”
苏文龙带着众弟兄扬长而去,只留下暴跳如雷的索超在原地怒骂不止。
“索将军,索将军!”
就在索超气炸胸膛的时候,花荣与秦明终于赶到了。
花荣问道:“啸虎营的人马呢?”
“跑了!”
索超气急败坏的叫道:“花将军,你们怎么现在才到?这伙啸虎营的人太嚣张了啊,如此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若是我手中握有骑兵,早已经直接向他们发动冲阵,哪怕是他们的火枪再厉害,要将将他们给全部围歼掉!”
花荣冷声道:“现在也不晚,妹丈,我们追,绝对不能让这些啸虎营的人流走!”
几个人率领着一支精骑尾随着啸虎营追击了下来。
一退一追,一口气,跑出来了三十余里,花荣等人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拦住啸虎营的精英们,这伙人太嚣张,自然有嚣张的本钱,每个人都有着百步穿杨,甚至一百五十步穿杨的本事,偏偏这燧发火枪射程太远,三百步的距离,都可以致人死命,哪怕是骑兵再凶悍,也不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发动冲锋。
三百步的距离,不是等闲可以追上的,数十息的时间,足够啸虎营弟兄发动两轮骑射了,宋军的骑兵根本就无法靠近,即便是花荣神射,也只能望洋兴叹,图叹奈何。
再向着前方追出来一程,啸虎营已经不见了踪影,路旁的两颗大树上,却是挂起了一道白布,上面写着醒目的大字:劫我少主,伤我同袍,啸虎英雄,有仇必报,斩尔狗头,以儆效尤,宋江且洗净脖项,下次必取汝项上人头!
“啊啊啊啊……”
秦明与索超看的目眦欲裂!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这是对河北西路大军赤裸裸的藐视!
可是,人家啸虎营就就是这么猖狂,就是挑衅你,就是藐视你,在你真定府城中那个天翻地覆,随后还在大军追击之中,翩然而去,潇洒至极!
“别吼了!”
花荣寒声道:“回城,当务之急,如何应对接下来朝廷的问罪,不是在这里叫唤,两位特使被刺,这下子公明哥哥可是有的头疼了……”
宋江当然头疼了,不光是宋江,即便是以足智多谋著称的智多星吴用,现在已经凉了一半心头血,绝望,彻底的绝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私自采购战马筹建骑兵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量为特使又被杀了,脑袋被人给打成了烂西瓜!
怎么向朝廷交代?怎么向朝廷上奏?怎么面对朝廷的责难,怎么面对童贯与高俅的怒火?
“完了,完了,我宋江彻底完了,十万弟兄彻底完了啊……”
宋江卧倒在床上呆呆发愣,甚至精神都出现了恍惚,不住的喃喃说着,巨大的打击彻底将宋江给打趴下了,莫说是两位特使,即便是一位使者在真定府被人刺杀,那也绝对会引得朝廷震怒啊。
“哥哥,哥哥……”
花荣急声道:“你倒是拿一个主意啊!”
宋江没有答话,只是呆呆的发愣,众人的目光全部到了吴用身上。
“军师,您有什么主意没有?”
索超问道。
吴用苦涩的摇摇头,答道:“索将军,这一次比之私买战马还要严重啊,在我们的地面上,两位朝廷天使被杀,无论如何,我们也难逃罪责……”
“那、那我们难道就这样等着树倒猢狲散?要我说,实在不行,那就反了他狗曰的,占据住太行上,我们一样可以逍遥自在!”
穆弘狠声道。
“住口!”
宋江突然爆喝道:“如今已经归顺朝廷,作为臣子,忠孝节义,时刻不能忘却,你岂能动辄言反?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军法无情1”
穆弘登时没了脾气,闷声道:“大哥,那你倒是说个主意出来?”
吴用沉声道:“为今之计,完全脱罪已经是不可能了,我们只有主动出战,方才能够减罪,传令三军,再度集结,进攻邢州,跟晁云干上一仗!”
众人一愕,打仗?
吴用沉声道:“打仗不是为了击败晁云,而是为了,让朝廷看到,两位天使被刺之后,我们的怒火与忠心,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伐辽大战在即,朝廷不会对我们过于苛责的,即便是心头不快,也只能派人训斥,让我们收兵,准备伐辽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