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闻言,不再说话,围着晁云不断地转圈,眼睛盯着晁云的脑袋。
晁云被看的心头直发毛,没好气道:“看什么呢?我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我对你更没有兴趣!”
张叔夜冷哼道:“我对你也没有兴趣,只不过老夫好奇,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若是有机会,老夫一定那把斧头来,给你劈开,看看里面装的跟别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这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你究竟是怎么琢磨出来的?真特么的是个怪胎!”
“要你管!”
晁云没好气道:“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只怕嫂夫人该找上门来了,走走走!”
得到了晁云的锦囊妙计,张叔夜也没有刚才那么怒火冲天了,毕竟一个钱庄,能够聚拢到数百万贯甚至上千万贯的钱财,再加上分号收揽的储蓄,至少也有两三千万贯了,即便是要付出一些利钱,但是珍贵器物的保管,跟钱财的运输得到的报酬,几乎就可以将这些利钱给填上,至于每年放贷收回来的利钱,那就是利润了,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多了不少,即便是一年放出一两千万贯的借款,仅利息一项就足以收入超过五百万贯了
。
即便是这些利润不会全部纳入府库,也不会立即就产生,但是这些存储的银子可是实打实的,若是遇到了困难,临时拆借一下,也方便了许多。
暴利,绝对是日进斗金的买卖!
张叔夜心满意足,拱手告别。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呢!”
晁云捏着下巴,说道:“咱们还有一件事情没解决呢。”
“还有什么事情?”
张叔夜愕然道。
晁云嘿嘿笑道:“你以为成立一座钱庄,就是为了聚财?错了!”
张叔夜茫然道:“那你还想做什么?”
晁云笑道:“钱庄成立,第一件事情,就是巡抚司要进行革新,度支司跟仓部司裁撤人员,未来各州府税赋全部上缴到钱庄,由钱庄进行保管;第二,度支司一应开支,由钱庄代为支出;日后度支司与仓部司只保留部分人员用于统计、核算、列支与监察,具体的事务都交给钱庄了。”
额……
张叔夜惊愕道:“晁云,这也行?不会出问题吧?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这个先例呢!”
晁云笑道:“有什么不行?嵇仲,不是我不相信你,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人情世故,从古至今,户部都是贪腐最严重的机构之一,为什么,油水太大了,所有钱粮的进出都是他们说了算,其中的猫腻不足为外人道也。我现在将税赋交给钱庄,每年钱庄都还要向缴纳一部分利钱呢,两个司人员进行裁撤,还能提升效率,节省开支,这些开支交给钱庄,每一次支出,钱庄都会将其罗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会有半点纰漏,否则,一旦出现了亏空,那可是要让钱庄自掏腰包堵窟窿的。”
张叔夜嘴角一阵抽搐,特么的,这一招可够狠的,原本朝廷六部,礼部最为清高,声望最重;吏部掌控官员考核晋升,权柄最重;户部则是掌管着天下钱粮司库,油水最后,现在晁云这么一搞,度支司与仓部司可就真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啊……
晁云笑道:“嵇仲,想要让这些豪商巨贾老老实实的把钱粮交出来,可是没有那么容易,于私,我们让我大师兄带头,他在大名府是首屈一指的富户,有他带头,自然可以打消一部分疑虑,但是还不够;若是官家将税赋钱粮也叫道钱庄的手中,那就不一样了,官办,在民众心中的信用,可是远胜其他商贾了,巡抚司都与钱庄合作,还有什么担心的?”
张叔夜点头道:“我的上将军,如此做自然是有再好不过,不过,我以为还有更好的办法……”
晁云笑道:“什么办法?”
张叔夜答道:“入股啊,我们可以选择让大名府最具声望的几个望族巨贾拉进来入股,这样,有了他们的股份,他们自然就心甘情愿的将银子拉倒钱庄了,而且这还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有银子挣,谁不愿意?这样一来,我们可就将这些豪商巨贾彻底绑到了咱们的战车上了……”
“哈哈哈……”
晁云大笑道:“好,好!嵇仲,我倒是小看你了,此言正合我意,没有想到,这么精妙的法子,你都能想得出来!具体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大师兄去运作,如此,我们还能少拿出一些本金来。”
张叔夜笑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而且,在民间,一旦涉及到金额巨大的生意,商贾们总是会选择将亲朋好友给拉进来,以来利润共享,二则风险共担,民间百姓的智慧可是不容小觑。”
晁云兴奋道:“就这么办,钱庄本金六十万两白银,巡抚司出本金二十五万两;让我大师兄也掏出五万两本金来,其余三十万两,你们两个商议,寻找五家望族入股进来,对,就是要将他们绑在我们的战车上!”
张叔夜告辞而去,晁云则是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秉烛夜战,趁着脑子清醒,一定要先将钱庄作出一个可行的草案来,这件事情谁都指望不上,就只能靠自己了,虽然自己也仅仅是一个略知皮毛的半瓶子醋,但好歹自己半瓶子醋,总比空瓶子要好吧?
晁云整整用了三天时间,方才将草案做了出来,交给了张叔夜,转过天来,却是到了军器所试验火器的时候了。
清晨,晁云换上了衣服,带着文武官员,连同天王晁盖都按捺不住,来到了军器所。
凌振来到天王晁盖的面前,躬身道:“启禀天王,军器所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现在请天王移驾试验场,一同观摩火炮试射!”
晁盖摆摆手,笑道:“行了,这火炮的事情我也不懂,你跟你们上将军看着办就行,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晁云笑道:“父亲,那就走吧,我们一同前往试验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场面,咱们可得好好地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