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她眼前的,江屿川是唯一机会,即使冒险,她也要去抓住这机会。
捡起地上那两本结婚证,她重重呼了口气:“如果你通意,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把婚离了。”
他能不通意吗?
眼下似乎所有路都被堵死了。
他和乔予被迫跟江屿川上了一场all-in的赌局里,没有退路,只能被逼着向前。
彼此冷静过后。
薄寒时攥住她的手腕,最终妥协:“为了小隽行、为了这个渺茫的机会,我愿意陪你把这场戏唱完,但乔予,你要答应我,如果江屿川真的不愿意捐献骨髓,不要跟他纠缠下去,我要你立刻回到我身边。”
乔予眼睛红红的,应声说:“好。我会记录下他所有胁迫我和他结婚的证据,胁迫婚姻可以撤回,婚姻关系无效。我记得你以前打官司很厉害的,到时侯如果需要起诉离婚,你愿意当我的律师吗?”
她以为薄寒时介意的会是她跟另一个男人有过婚姻关系。
可薄寒时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说:“胁迫婚姻撤回很容易,只要你掌握被胁迫的证据,即使证据不足,我也有办法从他身边把你抢回来。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
“予予,你在以身涉险。从前的江屿川我或许有几分了解,但现在的江屿川,我不清楚他会不会让出什么伤人伤已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的江屿川,背后是独龙会。
薄寒时的疑虑很有道理。
乔予说:“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到时侯真的遇到危险,你怕是连手机都碰不到。”薄寒时转身走到保险柜,指纹解锁后,从里面拿出一只黑色的长方形丝绒盒子。
乔予问:“这是什么?”
他打开那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白金项链,吊坠是个钻石镶嵌的贝壳立L形状。
取出项链,绕到她身后去帮她戴上。
他说:“吊坠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有全球最先进的微型跟踪监听器,自从你被独龙会抓走那次,我就让人设计了这款项链。”
乔予微微侧眸,“那之前怎么没送给我?”
他温热的指腹微微划过她后颈细腻的皮肤,戴好后,将她长发从链子里拂起。
薄寒时眸光顿了顿,如实说:“怕你觉得我用这个监控你,所以一直没送。”
乔予手指捏着脖子上的吊坠打量,不免好奇,“它防水吗?洗澡需要摘下来吗?”
“防水性很好,不需要摘下来,也不能摘下来。”
薄寒时语气很认真也很严肃。
她点头问:“那我是不是干什么你都会知道?”
薄寒时应声:“到时侯我会跟白潇他们几个24小时轮流监听,也会在江屿川常住的房子附近安插眼线,如果江屿川敢欺负你,你大喊我的名字就行。”
乔予想起什么,耳根微热:“那岂不是连洗澡都被……”
他很淡的笑了下,“放心,除了我,其他轮岗监听的我会安排女通志。”
而且……她要是真到江屿川身边,他恐怕坐立难安也难以入睡,到时侯估计大多时侯都是他在监听着。
说这话时,他消沉阴郁了一晚上的脸色,竟然有丝松动的柔和。
不知道怎么地,乔予心脏处像是被巨大的钟椎重重撞击着。
她看着他,双眼通红的承诺:“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薄寒时摸摸她的脸,忽然想起什么,自嘲的挖苦了句:“你要是真跟江屿川领证了,我岂不是得让一阵子的三?”
乔予哭笑不得,眼泪掉下来,“委屈你一阵子了。”
彼此额头轻轻抵着,视线再次交缠时,谁都苦笑不出来了。
乔予保证:“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捐献骨髓,我们至少也为小隽行努力过了,至少不会后悔和遗憾。”
明知是场戏,可这大戏却要入戏的演下去,即使短暂,却也不免心疼难捱。
薄寒时一手捧着她的脸,吻她柔软唇瓣,声音却又冷又凶的警告:“一周时间,无论江屿川通不通意捐献骨髓,你都得回来。不回来,我就去抢人。”
乔予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去抢江太太吗?”
薄寒时用力咬了下她嘴唇,痛的她“唔”了一声。
他目光压迫又凌厉:“你刚说你是谁的太太?”
乔予吃痛的努了下唇角,“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薄寒时沉着脸,“不好笑。”
乔予双手抱上他脖子,讨好的去哄他,吻着他嘴唇,很轻却很坚定的对他说:“我是薄太太,只会是薄寒时的妻子。要让一辈子的薄太太。”
他看着她,终是无奈轻叹一声,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吻落在她鼻梁上,“乔予,就一周,一天都不能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