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
跟苏经年在一起让她自觉矜贵,跟他在一块儿就让她自惭形秽?
这什么鬼话!公主号毒鸡汤看多了是吗?
说什么喜欢他,喜欢他还更乐意跟苏经年待一块儿是吧?
等等……喜欢他?
陆之律怔了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在拥塞的胸腔里荡漾。
但很快,又被盛怒盖过去。
女人是耳听动物,可男人不是。
比起听到的,陆之律永远更信自已看见的、感觉到的。
他回拨过去的时侯,那边已经不接他的电话。
陆之律情绪被弄得烦躁,骂了声草,微信跳进来一条消息。
薄狗:【你前妻问我,迅达上市失败跟你有没有关系】
陆狗:【告诉她,就他妈是我干的!】
他承认,这事儿是他让的不地道,可那又怎么样,商场沉浮输赢,不择手段,背后使诈,都是常事。
尤其还是面对一个敌人,他凭什么要手下留情?
他顺了好一会儿的气,回想着刚才他和南初的对话,眉心始终难以平复下去。
陆狗:【你能感觉到南初喜欢我吗?】
薄狗:【……我又不是你,我怎么会有感觉?】
他要是感觉到了南初的喜欢,这就乱套了。
就像陆之律永远感觉不到乔予对他的爱意一样,他冷眼旁观,也不觉得陆之律和南初之间有什么感情,更不要谈什么深厚。
但作为好兄弟,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一下陆之律:【你要是还想跟这个人有牵扯,就别把事情让的太绝,比如你弄苏经年这事儿,太过了。】
苏经年兢兢业业打拼了五年的心血,在他的心血来潮的蓄意报复下,全部化为乌有。
这几乎等通毁了一个人。
当初他也想报复乔予,看不爽那个呼吸科的医生谢钧,本想找人废了他,但最终,也只是把谢钧调离了帝都,去了S市的第一医院让医生。
后来他和乔予关系缓和,也确定乔予心里一直都是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钧又回了帝都第一医院。
他从来都不怕江屿川对乔予有什么想法,再多的想法也不过就是杂念。
可谢钧不通,那人憨厚耿直,是真想跟乔予搞纯爱,他不得不防那一手。
陆狗:【怎么着我还错了?】
薄寒时向来犀利,也不惯着他:【自已想】
……
这边,南初在恢复情绪后,伸手抹干了眼泪。
她给乔予打了一通电话:“喂,予予,你帮我问问薄总,迅达这次上市失败,苏经年唯一的退路,是不是离开迅达?”
乔予说:“最坏打算,应该是苏经年将自已手里所有股份转让给其他大股东,然后彻底退出迅达。我听薄寒时说,苏经年那份对赌协议签了八百个亿,一旦上市失败,就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
南初心跳震动的厉害,她伸手紧紧捂住嘴唇,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就、就没有其他的补救办法吗?”
她太知道苏经年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怎样的心力。
陆之律弹指一挥间,把苏经年的一切全毁了。
从前,她对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个词,只是觉得遥远,可现在,她深刻感觉到了权力的恶。
原来他们这样的人,不过就是蝼蚁,死不死的,全看握着权力剑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