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吗?”张漫冷冷笑道:“许一山,你要不嫌弃这钱脏,你拿去花好了。”
许一山感觉就像被蛇突然咬了一口一样的,手拿不稳银行卡,掉了下去。
他赶紧捡起来,轻轻送到张漫跟前,道:“快收起来,才不露白哦。”
张漫噗嗤一笑,轻轻骂了一句:“小农意识。”
许一山没敢问,魏浩为何要给她那么多钱,他们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张漫也不说,默默地开车,一起回农庄的培训班。
晚上,小邝和罗世斌过来他房间坐,聊起了张漫的讲课。
罗世斌对张漫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口一个“张老师”的叫。罗世斌说,他在三年前就认识了张漫。
那时候的张漫还只是报社文艺副刊的编辑,罗世斌写了一首爱情诗,亲自送去报社投稿。接待他的就是张漫。
张漫在读完他的诗后,高度赞扬了罗世斌有灵性。一个作者,最喜欢听的话,就是灵性两字。这两字比任何褒奖都要来得高贵。
那期的报纸上,罗世斌的诗第一次在衡岳日报文艺版发表了。并且拿到了第一笔稿费,九块八毛钱。
遗憾的是,从哪以后,罗世斌的诗再没在报纸上露面。据罗世斌自己说,不是他的诗不好,主要是没碰到伯乐。因为张漫后来被调去采访部了。文艺版的新编辑根本就不认可罗世斌的诗,背后骂他写的就是狗屁。
罗世斌感叹道:“这世上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许一山没有想打击他的积极性。罗世斌能来参加这次培训,说明他不排斥。若是以他过去的眼光,他一定会清高地认为培训是个低档次的活动。像他这种已经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作品的人,是不屑与参加这种活动的。
小邝是个文学爱好者,许一山之前并不知道。如果不是在通讯员名单上看到他的名字,许一山还真以为他只是个天天守在洪河边的水文站里观察水文情况的小伙子。
小邝在农庄老板哪里要了啤酒和花生米,摆开桌子就在许一山的房间喝了起来。
话题围绕着这次培训展开,很快就聊到了学员身上了。
小邝小声对许一山说道:“老大,这次参加培训的人,很多面孔很陌生哦。我看啊,大多数人都是来混吃混喝的,真要他们写篇文章出来,还不要了他们的命啊。”
许一山笑道:“所以,这就是培训的目的。首先培养大家的正确三观,传授给大家写作技巧,提高大家的积极性。现在社会,缺少的就是公正客观的新闻报道啊。”
小邝嘴一咧,笑道:“老大,你是领导,一说话就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我关心的是这帮女娃子当中,谁还没男朋友。”
罗世斌嫌弃地白他一眼,讥讽他道:“小邝,你永远都只有那么点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把心思和精力都放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当中去?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喜欢谁。”
小邝对罗世斌的讥讽非但不恼,反而笑嘻嘻地自嘲道:“我就那么点出息,不像你罗大文豪,一心一意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我是什么虫,知道钻什么木。”
“什么虫?臭虫。”罗世斌笑了起来,道:“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那个叫唐欢的姑娘,不是你的菜。”
许一山心里一动,问小邝道:“你喜欢唐欢?”
小邝不好意思地点头,小声说道:“她长得是真好看,而且你们没发现吗?她与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啊。她是个有思想的女孩。”
许一山点头称是,但他没告诉小邝,唐欢嫁人可是有条件的,谁能帮他修通云雾山村通往山外的路,她就嫁给谁。
许一山昨夜忘记问了,若是一个年老的男人帮她修通了路,她嫁不嫁?
“老大,你觉得唐欢怎么样?”小邝一脸希望的神色看着许一山。似乎只要许一山点头认可了,他就可以义无返顾去追求他心仪的女孩子了。
许一山赞道:“好啊,你说的没错。唐欢确实是个有思想的姑娘。”
“老大,你说,我去追她,能不能成功?”
许一山笑道:“这就很难说了啊,事在人为嘛。爱情这东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是真心去爱她,相信她会感受到你的爱,从而接受你的爱情啊。”
小邝大喜,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没问题吧。你看我们老大,最美县花都被他追到手了。老大的经验,够我学一辈子。”
许一山哭笑不得,心里想,自己哪去追了陈晓琪?他只是被陈晓琪这块美丽的馅饼砸中了脑袋,至今还晕乎乎的没分清东南西北。
如果不是陈晓琪主动来找他登记,给他许一山十个胆,他也不敢去想陈晓琪这朵花会在自己手心里灿烂的开放。
三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突然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许镇长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