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沈玄鹤,你真不是个人!
沈玄鹤拂衣而去,房门大开,只剩沈鹿宁低低的呜咽声。
知秋抱着她,越来越紧,看着她哭成这样,原本含在嘴边安慰的话,化为凝重的叹息。
知秋怎么可能不担心她?
那个香盒,是她熬了好几个大夜,还割伤过手指,消沉过欢喜过,倾注所有的心血,好不容易雕绘完成,满心欢喜地想让沈玄鹤转交给颜濮。
期盼着颜濮能尽快给她个回信,让她有靠自己双手赚银子的机会。
可一切的期盼、欢喜,全都在他砸碎香盒之后,她的心也跟着碎成片。
像是好不容易攀登上高山,脚下却突然开始崩塌,那种绝望感,如同冷风从心底呼啸而过,卷走她的所有。
心剧烈地绞痛。
沈鹿宁恍惚间,觉得周身有一层厚厚的、压抑的云雾笼罩,压得她透不过气,无法呼吸。
他凭什么这么做?
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她心血?
上回的堪舆图也是,这次的香盒也是。
他心里不舒服,凭着上位者的优越,可以随意践踏她的尊严,不把她当做人来看,这些她都能一一忍下。
可为什么连她想要谋生的路都狠心切断!
沈玄鹤,你真不是个人!
她在心中把他骂了百八十遍,发誓若有朝一日,大仇已报且能有离开侯府的底气,她定会让他也感受她现在的滋味。
“知秋,你先出去罢,我想一个人静会儿。”她揉了揉额头,想要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空间,好让自己能喘。息片刻。
“好,小姑母若是有事,便马上叫奴婢,奴婢就在外边守着,哪儿也不去,要是三少爷再来,奴婢死也不让他进来!”
她点点头,紧锁的眉头稍微松了些。
知秋想陪着她,但既然她需要独处,总不能逼得太紧。
关上房门,知秋一眼就看到院子外正在捡拾香盒碎片的松柏。
知秋恨沈玄鹤对沈鹿宁那般绝情,这股恨便连带着转嫁到松柏头上。
“你还在这儿作甚,难不成是你家三少爷还要囚禁小姑母?小姑母不是犯人,更没做错事,你莫要欺人太甚!”
松柏被劈头盖脸的一顿呵斥,甚是委屈:“我什么也没做啊,明明都是三少爷。”
“他是你的主子,你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亲信,你、你们都是。。。。。。臭味相投!”知秋没念过书,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个足以痛骂他的词。
松柏还想为自己辩解,却遭到她用扫帚驱赶,他虽会武,但也不好跟一个小姑娘较劲,只得收好香盒的碎片,迅速离开忍冬院。
穿过甬道,拐道侯府最南边的斜角,沈玄鹤果然在那一处练武。
多年来,他家三少爷都有这个习惯,只要心情不利爽,都会过来练武,有时候练得筋疲力尽,全身是伤才肯罢休。
以前三少爷是因为不被双亲重视而情绪低落,现在怕是只因为一个女人。
“你来做什么?”沈玄鹤耳朵尖,洞察也比一般人好,松柏还隔着他好远,他察觉到气息。
松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拿出包在帕子里的香盒碎片。
沈玄鹤眉眼瞬间染上怒意:“多事,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