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枉顾人伦
两人还未走到主院,远远就闻到一股呛鼻的血腥味,还有女子低声抽泣的声音。
沈玄鹤顿住脚,问通传小厮:“发生何事?”
小厮道:“听、听说是昨晚府上发生了一件腌臜事,大夫人气得一夜睡不好觉,今天天没亮就把所有人叫到主院。”
昨夜之事?
沈玄鹤首先想到后花园的事。
难不成是那几个护院认出沈鹿宁,将此事告诉了母亲?
所以母亲才会这么急让他和沈鹿宁一同过来。
他让小厮先走,转身看向沈鹿宁,低声交代:“若是母亲问起,便说我昨夜一直与秀玉在房里,你与我家宴后从未见过。”
若是他们之间的事被发现,她难逃一死。
他虽不在她的死活,但侯府的名声得保全。
沈鹿宁心不在焉:“是,三少爷。”
见她状态不好,定是也料到将要面对何事,现在应是惶恐不安,他竟有些心软:“你只管咬定没见过我,也不曾去过后花园,母亲不会拿你如何。”
她似乎还在分神,听到沈玄鹤这话,怔了怔。
他是在帮她么?
不对,他怎么可能帮她。
他只是怕坏了自己和侯府的名声吧。
“好,我不会给三少爷惹麻烦,定以三少爷的名声为主。我们快些进去吧,莫让大夫人等急了。”沈鹿宁催促道。
管他什么名声。
她眼下只想快些看戏。
沈玄鹤和她一前一后跨进主院,第一眼便是趴在地上,腰后血淋淋、气息奄奄的刘管事。
旁边跪着哭得声音嘶哑的雪棠,她看起来没少挨打,脸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叫沈玄鹤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四妹竟也跪在院子里。
厚雪积在她身上,她也不敢乱动一下。
母亲平日里很疼爱四妹,就算她做错事,也是斥责几句就过去了,从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罚。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母亲。”
“大夫人。”
沈玄鹤和沈鹿宁一同请安。
殷氏脸色紧绷,黑如锅底:“你们到了,鹿宁你算是她们的长辈,先坐到一边罢。”
沈鹿宁犹豫再三,还是坐上椅子。
她本想近距离看刘管事和雪棠受罚,可惜殷氏没给她这个机会。
“今日我将你们所有人叫来,一是为重整侯府家风,二是要让你们知道,谁敢在侯府做出此等混账事,后果便如同他们一般!”
“刘管事本是我娘家人,雪棠也是我院里的一等丫鬟,我以为你们能一心一意为侯府做事,没曾想你们居然暗地苟合!苟合也就罢了,偏偏还被萧王瞧见,丢了整个侯府的脸!”
“鹤儿,你自幼习武,又在军中历练多年,今日由你来掌刑,各打这对狗男女二十板子!”
沈玄鹤这才明白,母亲叫他来的真正目的。
不知为何,明明是有辱侯府的腌臜事,他却意外松了口气。
雪棠原本半死不活,听到殷氏交由沈玄鹤掌刑,猛地清醒过来。
沈玄鹤是什么人?
上过战场杀过人,他来掌刑她怎么可能还活得了?
“大夫人,奴婢求求您换个人掌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看在奴婢伺候过大夫人的份儿上,就饶奴婢一命吧!”
但不管她怎么求饶,殷氏始终不看她一眼。
人被逼上绝路,便什么话都敢说:“大夫人,奴婢要告三少爷和小姑母,他们枉顾人伦,早已私通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