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她着实不认识了。
“我自己可以。”安颜不敢再不作为,一把抢过了漱口杯子。
这画风持续下去,她真怀疑战墨辰会动手帮她刷牙不可。
“哦。”战墨辰似有些惋惜地应了一句。
安颜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刷完了牙,迎着战墨辰若有所思的目光,她匆匆丢下一句:“你用吧,我刷好了。”
最后几乎落荒而逃。
洗手间镜子里,战墨辰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他怎么觉得,小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
安家。
大厅响起低低的呜咽,佣人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不敢靠近一步。
安琪跪在大厅的地上,低声啜泣。她没有化妆,短短几天里,憔悴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可安邦国却丝毫不觉得心疼,他看着这样的安琪,反而越看越来气。
“你倒是有出息了,居然敢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
安琪不敢说话,更不敢替自己求情,她抬了一下头,泪眼汪汪地看向一旁的叶翠婉。
叶翠婉会意,她其实心里也忌惮安邦国。
可女儿是她生的,再说了这次的事情她脱不了干系,如果安邦国怪罪安琪,她一样会被迁怒。
她慢慢走到安邦国身边,抬手轻轻顺了顺他的背,语气有些委屈:“老公,小琪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她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
安邦国浑浊的眼里滑过一抹狠意。
对于那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说什么受害者,简直是自欺欺人!
叶翠婉见安邦国没说话,哭得更起劲了:“老公,这件事是小琪犯糊涂了,归根结底,她也是为了能够把战墨辰抓在身边。要不是小颜。。。。。。”
“闭嘴!”安邦国大怒,打断了叶翠婉还没有说完的话。
她还敢提战爷,还敢提安颜!
要不是她们母女做的好事,战爷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安家下手,怎么可能心血来潮去调查安氏。
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把展翼那棵大树越推越远,还引出了白雨欣股份那件陈年旧案。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苦心经营马上要付诸东流,安邦国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
权力这种东西,当然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要好一些。
难不成接下来的这几十年,都要他看着安颜的脸色过活吗?
安邦国这猛地一吼,把叶翠婉和地上跪着的安琪都吓了一跳。
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还是说,他想要放弃掉安琪,重新和安颜修补父女关系了?
叶翠婉心里惊疑不定,但是摸不准安邦国的心思,并不敢贸贸然地开口。
安琪却沉不住气,带着哭腔说道:“爸,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我现在被人欺负了,你怎么能不帮我?”
“我没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孽障,我一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安邦国大声怒吼道。
安邦国的话,仿若惊雷在安琪心里炸开。
她瘫坐在地,满脸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听过这么重的话。
被罚跪,被打,不受重视的那一个,一直都是安颜。
她一直都是那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受这种痛苦和委屈,明明该跪在地上求饶的,该被踩进泥里的,是安颜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凭什么就能置身事外!
安琪眼里射-出仇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