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晚遇到了土匪……”
刘铁低着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昨晚上他带着板车队去县府送货,结果刚进铜山就被土匪拦住了。
不仅二话不说抢了所有东西,还把负责护送的刘铁等人都打了一顿,而且扬言以后每个月都要交一百两的过路费。
“锋哥儿,我对不住你和凉哥的信任,把这么多货都弄丢了……”
刘铁羞愧说道。
纺织作坊扩大为纺织厂之后,产量是之前的好几倍,需要用的各种原材料也是之前的几倍。
哪怕金锋又让人做了十几辆板车,尽量减少去县府的次数,基本上五六天也得去一次金川县府。
土匪既然在铜山设卡拦截,早晚都会发现夜里送货的秘密。
金锋知道,这事儿怪不得刘铁。
拍了拍刘铁的肩膀:“铁子哥,没事,货丢了就丢了,人没事就好。
”
听到金锋这么说,刘铁甩手抽了自己一巴掌:“锋哥儿,虎子……”
“虎子怎么了?”
金锋心里一紧。
虎子是张凉的表侄,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从最开始就跟着张凉一起送货。
张凉的两个表哥都死在战场上了,虎子是他们家的独苗,他要是出问题了,金锋都不知道怎么跟张凉去说这件事。
“虎子被土匪打断了腿,骨头都露出来了,我想着老谭医不好,怕虎子落下病根,就自作主张把他送到了县府。
”
刘铁说道:“郎中给他重新接了骨头,说应该可以复原,我怕来回颠簸再把他骨头弄断了,就让他先留在郎中那里。
”
“铁子哥你做得对,不管怎样,人最重要。
”
金锋闻言,长长松了口气。
人没死就好。
老谭只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估计医疗知识连金锋都不如,刘铁要是真把虎子送回来给老谭,瘸腿都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天气炎热,骨折这么大的创口,很容易感染,又没有消炎药,弄不好虎子连命都要搭进去。
“锋哥儿,郎中说了,虎子这一两年都不能干重活了……”
刘铁又补了一句。
“没事,等他好了,我给他安排一些不出力的活,一直到他完全康复。
”
金锋说道:“包括他家里,我也会一起安排的。
”
“锋哥儿,我替虎子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