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对着饭盒里的饺子发起了猛攻,吃得津津有味。
白雪玲蹙着眉头,伸出纤纤玉手,拢了下胸前的秀发,嘴唇微动,却是欲言又止,她把一个饺子吃完,喝了几口粥,就放下汤勺,若有所思地道:“叶书记,在昏迷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您在客厅里说海龙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哟?”
我微微一怔,旋即明白,想必白雪玲那时已经苏醒了,但两人当时口口相对,极度暧昧,她是为了避免尴尬,才故意做出熟睡的样子,不然,哪里会听清自己与郑良才之间的对话,想到这里,我无声地笑了笑,低声地道:“没什么,海龙在家里喝醉了酒,不小心跌伤了,我去医院看看他。”
“是这样啊,他伤得严重吗?”白雪玲的表情忽地变得紧张起来,俏脸上阴晴不定,有些吃惊地问道。
我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摇头道:“没事的,只是扭伤了手腕,你不用担心。”
白雪玲‘噢!’了一声,就不再吭声,不停地拿白皙的手指缠绕着胸前的发丝,秀眉紧锁,愁容满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过了半晌,见我把夜宵打扫干净,她才恍惚一笑,收拾了一番,又拿着电水壶走进厨房,接了水,将电源插上,就站在窗前发呆,过了七八分钟的功夫,水壶里响起一阵阵‘呜呜!’的响声,她却浑然未觉,依旧神色黯然地望着窗外某处。
我忙扭头喊道:“嫂子,水烧好了。”
白雪玲这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拔掉电源,沏了杯茶端过来,有些难为情地道:“叶书记,真不好意思哟!刚才走神了。”
我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摸着茶杯,沉吟着道:“嫂子,有心事儿?”
白雪玲嫣然一笑,拂了下胸前的秀发,甜腻腻地道:“没有,只是觉得菜窖太危险了,下次拿菜可要当心些哟!”
我点了点头,呷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是啊,差点就上不来了,这要是明儿早晨被人发现,说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咱俩可成了同命鸳鸯了,我就变成绯闻书记了,不知要被多少人嫉妒。”
白雪玲羞怯怯地笑了笑,又拿水汪汪的眼睛瞄着我,甜丝丝地道:“绯闻书记您好,我是新华社的记者白雪玲,现在要问您一个问题,您当时怎么会想着进菜窖呢?”
“当时?”
我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慢吞吞地摸出一支烟来,在鼻端嗅了嗅,拿着火机点燃后,吸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道:“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慌慌的,一点也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像鬼迷心窍一样,就下了菜窖,没想到进去就被放倒了,白记者,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白雪玲莞尔一笑,腮边飞上一抹桃红,柔声地道:“非常满意!”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望着白雪玲笑魇如花的俏脸,缓缓地吹了过去。
白雪玲咳嗽了两声,抬手挥了挥,斜眼乜了我一眼,便低下了头,轻柔地摆弄着一对兰花般漂亮的手掌,目光陡然落在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笑容便在瞬间凝固,过了半晌,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头在四处望了望,期期艾艾地道:“叶书记,还是我睡沙发吧,您回卧室休息就好了哟!”
我笑着摆了摆手,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卧室里,翻出一件V领的白色T恤衫,一件蓝色的大裤头,抱着走出来,丢到白雪玲的怀里,笑着说道:“嫂子,我还要写些稿子,要很晚才能睡,你先去洗澡休息吧,不必管我。”
白雪玲抱着衣服,羞涩地一笑,甜腻腻地道:“叶书记,那我就先不打扰您工作了哟!”
我笑着点了点头,望着她袅娜地走进浴室,转身站起,扶着沙发做了十几个俯卧撑,接着掏出纸笔,写起了发言稿,只是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始终静不下心来,在把签字笔丢到一边,摸起茶杯喝了几口,就心急火燎地走到衣架边,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给程雪慧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我笑着问道:“小慧,在干嘛呢?”
程雪慧捧着尖尖的下颌,低声笑道:“在写功课呐,哥,今儿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啦,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嘿嘿地笑了笑,打了个哈欠道:“哥是忙啊,不然天天都给你打电话,今晚上要赶出很多稿子,怕是要很晚才能睡了。”
程雪慧极为心疼地道:“哥,要注意身体啦,别把身子骨熬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慧,哥要去赶稿子了,你要记着,凌晨一点钟左右,给哥来个电话。”
程雪慧好奇地道:“那么晚打什么电话嘛?”
我笑着解释道:“工作太晚了,脑子过于兴奋,容易睡不着觉,和你聊和平松,很快就能睡着了。”
程雪慧吃吃地笑了几声,就连连点头道:“哥,你放心吧,晚点给你打过去,可是我在宿舍里,不能吵到别人,声音会很小的。”
我低声地道:“没关系,声音越小,催眠效果越好,记得打卧室里的座机,手机充电器忘在办公室了,快没电了。”
程雪慧哼了一声,就娇嗔地道:“知道啦,哥,你快去忙吧,晚上再聊。”说完后,她冲着手机听筒‘啵!’了一声,笑嘻嘻地挂断了电话。
我向浴室的方向瞄了一眼,从桌上摸起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苦笑着摇了摇头,呢喃道:“唉!……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你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兔子。”
二十分钟后,仍然不见白雪玲走出来,我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就坐在沙发上,摸起一张报纸,在上面戳了两个小孔,倚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报纸虽然翻得哗啦啦响,目光却始终透过小孔,盯着浴室的方向看,白雪玲出浴的样子,一定更加娇艳,这等偷。窥的天赐良机,那是决计不能错过的。
又不多时,她出了浴室后,没有稍作停留,只是轻轻一晃,就飞快地闪进了卧室,把房门轻轻关上。
白雪玲进了屋子以后,我怦怦狂跳的心房才渐渐安定下来,他摸起签字笔,笑着摇了摇头,就开始专心写稿,过了十几分钟,房门又被推开,白雪玲探出头来,有些难为情地道:“叶书记,要不还是您在卧室里睡吧,只有一床被子,您在沙发上怎么睡啊?”
我没有抬头,故作镇定地道:“没关系,不用管我,你早一点睡吧,今晚上的稿子太多,说不定要干个通宵。”
白雪玲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床前,抱着锦被走了出来,来到沙发边上,将被子轻轻放下,柔声地道:“叶书记,被子给您放这了,夜里小心着凉,我那留着褥子就好。”
我停下笔,抬头望着面前窈窕婀娜的美艳少妇,把笔轻轻放下,抱了锦被,塞到她的怀里,连连摇头道:“嫂子,快拿回去,我说不用就不用。”
两人推搡了几下,我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一把抱起她,抬腿就往卧室里走,白雪玲一时间惊慌失措,双腿连蹬带踹,挣扎着哀求道:“叶书记,您这是要做什么哟!快放我下来哟!”
我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柔声地道:“听话,快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
白雪玲忙把头转到一边,羞惭惭地道:“我没有胡思乱想哟!”
我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再不赶紧睡,我就要胡思乱想了,小心兔子一发昏,吃了你这株长在窝边的仙草。”
白雪玲吃吃地笑了笑,点了点头道:“那好,叶书记,您也早点休息,可别累坏了身子哟!”
我微微一笑,随手关上灯,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房门轻轻关上,白雪玲终于放了心,把被子盖好,望着棚顶怔怔地发呆,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怪不得那天冯晓珊态度那样恶劣,业堂啊,你太让我失望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