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的样子太过不雅,我也怕被老太太撞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先背着白雪玲往正房走,刚刚走出十几米远,脚下忽地踩到一样东西,身子一歪,踉踉跄跄地向前奔出两步,险些摔倒,我单手扶地,堪堪站稳,手边却摸到一样东西,拾起来一看,竟是个手电筒,它已经没了电,里面的灯泡发出微弱的毫光,我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将手电筒抛出院墙,继续向前走去。
我回到正房,进了卧室,走到床边,解开两条腰带,把白雪玲平放在卧室的大床上,转身一看,吓了一跳。
我的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看着已经变成青紫色的薄唇,心里便‘咯噔!’一下,知道情况不妙,自己现在无暇欣赏那双浑圆玉润的美腿,而是赶忙跳到床上,把食指放在她的鼻端试了试,发现白雪玲气息微弱,若有若无,又将手掌贴在她的左胸口,却没有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我立时慌了手脚,赶忙飞快地脱下白雪玲的警服,伸出右手,捏开白雪玲青紫的嘴唇,低头凑过去,深吸一口气,便把气息吹了进去,做了几次人工呼吸后,双手又对着她心脏的位置,一下下有节律地按了下去,他此刻的心情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生怕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从此一睡不醒。
手忙脚乱地救助了十几分钟,白雪玲的气色终于缓了过来,心脏也开始恢复了跳动,只是她的人还没有苏醒,不过应该已经没有大碍,我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抬手看了一下表,发现此时已经到了九点半,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在地窖里昏迷了四个多小时,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休息了一会,我侧过身子,静静地欣赏着身边这位美艳迷人的旖旎少妇,白雪玲如同睡熟了一般,神色宁谧而安详,我笑了笑,把滑到膝边的裤子提起来,摸过腰带,慢吞吞地系好之后,又帮白雪玲轻轻拉上锦被,望着那张如花俏脸,凝视半晌,轻轻吁出一口气,走到墙边,随手关上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茶水,此时倒是一身轻松,体力也已渐渐恢复,只是有些饿得发慌,肚子里叽里咕噜叫个不停,我在厨房里翻了半晌,也没有找到晚饭,只好摸了两个苹果出来,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把苹果消灭完毕,忽地记起,之前在菜窖时,手机曾响个不停,似乎有人打了不止一个电话,我赶忙摸出手机来,却发现上面显示六个未接电话,都是郑良才打来的。
我心中一凛,知道可能出了急事,否则对方不会这么晚打过来,他赶忙拨了回去,电话接通后,我皱眉问道:“老郑,刚才手机落在车里了,有什么事情吗?”
郑良才摸着手机,神色恭敬地回道:“叶书记,情况是这样的,刘华轩晚上割腕自杀,被他三姐发现制止,送到医院抢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刚从县医院回来,还没到家呢。”
我‘喔!’了一声,愕然地抓了抓头发,自己真有些不相信郑良才所讲的话,刘华轩这些天表现正常,一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起自杀?
于是我赶忙追问道:“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华轩怎么会割腕自杀,你搞清楚原因了吗?”
郑良才连连摇头道:“没有,他嘴巴很严,一句话都不肯说,不过应该是感情上的事吧,我琢磨着肯定与冯晓珊有关。”
我想到了两人白天的通话内容,也猜到了事情与冯晓珊的辞职有关,不禁叹了一口气,沉吟着道:“应该是吧,否则不会做出这样激烈的举动,这个刘华轩,真是太不像话了。”
郑良才没有接话,顿了一会,才轻声地道:“叶书记,您放心,他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病房里有家属陪护,应该不会再有轻生的机会,我已经和知情者打好招呼,消息已经被严密封锁住,相信不会有人造谣生事。”
我非常清楚,这是郑良才在抓住机会向自己示好,县委书记的秘书自杀,这种事情一旦宣扬出去,肯定会引人注意,坊间难免会议论纷纷,容易造成很多负面的影响。
我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道:“老郑,你处理的很好,辛苦了。”
郑良才有些痛心地道:“叶书记,这是我分内该做的事情,县委办发生了这种事情,责任在我,还请领导多批评。”
我笑了笑,和他闲聊了几句,还是觉得不放心,就问了病房号码,挂断电话后,他赶忙披了外套,急匆匆地来到院子里,发动了车,开车向医院赶去。
西厢房里,钟母翻了个身,又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摸着杯子喝了口水,唉声叹气地道:“这是到外面潇洒了,明儿还要想办法提醒她,在院子里还好,出去可不行,太招摇了,这要是传得满城风雨,让业堂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我没有惊动医院领导,把车停在县医院的后门,下车直奔住院部,到了三楼后,看着房间号,找到刘华轩的病房,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苏打水的味道迎面而来。
我抬眼望去,见刘华轩侧着身子,双眼紧闭,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已经睡着了,他的左手腕垂在胸前,上面缠着一层纱布,纱布上粘着斑斑血迹。
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小刀削苹果,她听到开门声,赶忙转身站起,疑惑地问道:“你是华轩的朋友吧?他已经睡了。”
我微微一笑,冲着她点了点头,放轻脚步,缓缓走到病床边,压低声音道:“没关系,我看看他就走。”
刘华轩其实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赶忙一骨碌坐起,神色不安地望着我,呐呐地道:“叶书记,您怎么来了?”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冷哼了一声,皱着眉头道:“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过来看看吗?”
那女人听了一愣,惊疑不定地打量了我两眼,忙把手中的苹果递过来,殷勤招呼道:“叶书记,吃个苹果吧。”
我摆了摆手,说了声谢谢,继续把责备的目光转向刘华轩。
刘华轩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满脸羞愧地把头垂下,沉默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轻声地道:“叶书记,我知道自己错了,给您添了乱子,郑主任已经严肃批评我了,我想好了,明天就打辞职报告。”
我摇了摇头,拉过他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微笑着道:“华轩,我不是怕你给我惹麻烦,只是觉得你太不成熟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要用那种极端的办法呢。”
刘华轩的脸上露出一丝悔意,怅然地道:“叶书记,我确实太傻了,现在想想,根本不值得。”
我笑了笑,微微点头道:“知道错就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我仔细讲讲。”
刘华轩犹豫了一会,就转头望向束手而立的女人,低声地道:“三姐,你先回避一下,我和叶书记单独谈谈。”
那女人‘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刘华轩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道:“叶书记,我和晓珊分手了。”
“就为这个?”我有些失望地瞥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刘华轩拿手捏着脑门,神情沮丧地道:“晓珊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伤人了,我原以为她是真心和我相处,没有想到,她一直都在演戏,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让我来认账,要不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秘密,险些就会被她蒙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