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你能不能正正经经的谈个恋爱?那也就没有人说了,和那些你们县里的风头人物搅在一起,你也不怕掉你县长的价?难道说,你还真打算找个结过婚的?”
蒋玉康显然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也知道自己和程若琳之间的事情,迟早也会有那么些风声传出来,不过早在自己没有和程若琳接触时,就已经背上了这个名,我倒也不是很在乎,但是今天蒋玉康提出来后,让我还是有点尴尬。
我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挠了挠脑袋,道:“嘿嘿!蒋书记,我会注意,我会注意。”
蒋玉康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庆泉,年轻人风流倜傥也正常,可是你得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别让这些事儿影响了你的发展。女人再漂亮,也就是那么十年八年,躺在你身边久了,就是西施貂蝉,你也会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男人么,还是当以事业为重,有了事业,你才有一切,没有事业,你可能得到的也会失去,明白么?”
我没想到貌似方正的蒋玉康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来,心中也是一阵感动。
“对了,你说的董胜利那事儿,现在崇浩书记的调子还没有定下来,但是我听他口气,可能干部要交换,你们陵台今年经济亮色很耀眼,钱敬良和董胜利他们估计也能沾沾光,丰亭、苍化和土城三县报上来的后备干部,今年恐怕都不会给予考虑了,所以钱敬良和董胜利希望很大,但是估计要调整到其他县里去。”
“啊?蒋书记,能不能把董胜利留下来,我们县不是还差一名副县长么?”我心中叹息,但是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庆泉,人别不贪不知足,董胜利能上已经不错了,毕竟他的资历太浅,而且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接触过一县经济工作,现在霍崇浩眼里更倾向于能搞经济工作的干部,你们县推出的这两个人,恰恰都不是很符合他的胃口。”
蒋玉康笑了起来,一摆手,道:“何况,让董胜利到其他县去锻炼锻炼,也有好处啊,能把干部都推出去任职,那也是对一个地方主要领导的最大嘉奖和认可!”
我心中也是一动,看来这一次县里还是保守了一些,虽然市委组织部只给了县里两个推荐名额,但是如果运作一下,未偿不可以增加那么一两个,不知道这个时候增补还来不来得及?
“蒋书记,其实我们陵台县去年经济能有如此大发展,的确有赖于我们县涌现了一批能干事儿、能搞经济工作的干部,不知道上一批名单是不是已经正式定板?我想,我们县应该还能够为市里推荐一两名合适的后备干部。”眼眨眉毛动,我听出了其中的味道,便来了兴趣。
“哼!你心思倒是挺灵动啊。”
蒋玉康面带笑意,道:“嗯!现在老霍还没有正式审阅名单,加上他对排后那三个县推荐的干部不感冒的态度,和平部长也清楚,我先与和平打个招呼,你有啥就直接和他说,估计应该会有些希望。”
我不禁大喜过望,看来,今儿个这一趟葵花街走得还真值!
天气渐渐变得寒冷起来,在近一周时间的强冷空气袭击下,县城里的树木早早地失去了生机,枯黄的树叶在冷风中飘落一地,光秃秃的枝桠显得格外萧条,气温的骤降影响了人们的生活,不但蔬菜水果的价格普遍上扬,羊绒衫,羽绒服等冬装也开始走俏起来,人们早早地换上了厚重的衣服,把身体裹得像个大粽子,就连电热毯、取暖器等御寒商品也卖的很火,这就是所谓的寒潮商机。
早在十几天前,我就搬出了西山宾馆,新居在县城的一条老街上,门牌号是老西街三十三号,朱红色的木门,院子很大,里面种着三棵高大的杨树,两侧的厢房都空着,中间的房子足有二百多平方,这里以前是家中药房,也算是陵台县有数的老宅了,前年主人全家去了外地,房子舍不得卖,便一直空着,委托亲属帮着照料,亲属便把房子对外出租,赚些闲钱。
我自从动了搬家的念头后,便和秘书钟业堂提了一嘴,钟业堂倒也上心,利用休息的时间和小孙开车满大街的转悠,终于找到了这家,此地胜在环境清幽,出入倒也方便,我看到房子后,很是满意,自己尤其喜欢正房门口的那幅中药对联,上联是:厚朴待人使君子长存远志,下联为:苁蓉处世郁李仁敢不细辛。
这上下联中各含三味中药,立意深远,可见此屋主人也非寻常之辈,我见租金不高,便签了合同,当天下午就搬了过来。
之所以会搬得那么急切,主要是考虑到沈丹丹那女人很不简单,她既然能够搞定县委李书记,说不定也能想法搞定自己,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那个大富集团,据说也常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做事,被这女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本能上就对她产生了戒心。
自打那晚沈丹丹造访之后,那个叫李敏的女孩子便总是有意无意地跑到我的房间里献殷勤,举止轻佻,眉目传情,嘴巴上更是抹了蜜,刻意巴结我,大有投怀送抱之意,看那模样,似乎只要我点了点头,她立即就会脱光了衣服,乖乖地躺在床上,任自己予取予求。
只是我若真是那么做了,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说不定就会受制于人,这种小伎俩自然瞒不过自己的眼睛,于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决定远离沈丹丹的地盘,免得被她纠缠不清。
此外,我也在怀疑,沈丹丹不会是受了李永仓、或是某些人的指使,来想方设法搞到自己手里的那一票。
这些日子以来,陵台县的常委会上颇不平静,尽管我在县委机关报上发表了‘团结才是硬道理,稳定凝聚战斗力’的文章,但县委那边的一二把手却都没有在意,两人之间的矛盾在有心人的挑唆下,逐渐升级,他们在常委会上已经进行过多次较量,也算是互有胜负。
在十二位常委中,李永仓的铁票有四张,分别来自组织部长翟化勇、政法委书记庞钧、县委办公室主任郑良才,以及他自己。
副书记万朝阳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常务副县长曹渊、纪委书记鲁达也是颇为支持他的,这就是三张票,再加上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争取到了宣传部长简虹的支持,使得与简虹交好的统。战部长史法宪也靠拢过去,这样就硬是压过李永仓一票。
而我的态度比较暧昧,相当于和稀泥,再加上屡次弃权的人武部部长关磊,这两人的票是书记、副书记都争取不到的,于是在最近的一次交锋中,县委书记李永仓在无奈之下,动用了书记的一票否决权,才扳回一局,但明眼人都知道,李书记的处境已经不容乐观了,在常委会上面临失控的危险。
李永仓也在心里后悔不迭,他没有想到,万朝阳居然能够把一直顺从自己的简虹拉过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转眼间就改变了常委会的走势,仔细想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一直都小看了对方,万朝阳还真是深藏不露,很有点扮猪吃虎的意思,想想两人搭班子的初期,万朝阳对他这位县委书记一直都是惟命是从,把姿态放得很低,甚至在很多场合宣称:“李书记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也是县委、县政府最终的意见。”
也正因为这句话,导致李永仓过于相信对方,没过多久,就把一下权力交了出去,后来的一些人事调整,也都顺了万朝阳的意图。
而在其他人劝告时,李永仓还在大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党政分开的大道理,现在看来,当初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万朝阳其实是个养不住的白眼狼,等机会成熟的时候,这就要暴起伤人了,李永仓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
但他也没有太过慌乱,李永仓有自己的办法,他利用一把手的权力,将统。战部长史法宪安排到省委党校参加第三十六期县处级干部进修班,争取到了几个月的缓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