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站在帘外道,“东秦有律法,任何人不得强迫秦楼淸倌行苟且之事,里头这位公子就不怕惹官司上身吗?”
男人哈哈大笑几声,“惹官司上身?小爷最不怕的就是官司,衙门就是小爷家开的,不怕吃板子就去告小爷好了。”
好狂啊!
京城卧虎藏龙,一杆子掉下来打到十个八个皇亲贵胄也不足为奇,这么狂妄的却是少见。
连南宫丞都好奇了,一脚踢开帘子,想看看这是谁家的坑爹货。
看到男人脸的一瞬间,南宫丞和白晚舟都愣住了。
这不是刚和雷俊芳定下亲事的潘二公子么?
只见他眼饧面赤,一看就是马尿灌多了不知所谓,见着南宫丞,他似乎想起什么,愣了半愣,到底没想起来,又嚷嚷起来,“谁敢来坏小爷好事!小爷砸了这黄粱一梦信不信!”
说着扬手便又要砸壁上的花瓶,南宫丞一个勾脚将花瓶勾住,反手一巴掌抽回去,抽得潘二人都迷糊了。
“你敢打老子!你再打一巴掌试试!”
这么贱的要求不满足实在说不过去,但南宫丞嫌打他脏手,便抬脚对着他面门来了一脚。
潘二的脸上以鼻头为中心,印出一个清晰的脚印。
他吃痛捂着脸,对门外喊道,“来人呐!来人呐!给小爷把他撕了!”
几个小厮冲进来,对着南宫丞摩拳擦掌。
老鸨怕打斗起来影响生意还会砸坏屋里的东西,忙不迭的劝架,“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有话好好说!”
南宫丞笑道,“妈妈放心,绝不会伤了你屋内器具一分一毫。”
说话间,已经哗哗哗将那几个小厮鱼贯从窗户扔了出去。
力度角度仿佛丈量过,连窗户棱子都没挨着。
眼看着小厮全被扔完了,潘二有些心慌,“你、你知道小爷是什么人吗?”
南宫丞撇嘴一笑,“你叫什么爷还真没关心过,你爹潘仁贵爷倒是认识,老潘若知道自己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铁定气得一佛生烟二佛升天。”
黄汤虽然灌多了,但老爹的名字还是记得的,听到潘仁贵三个字,潘二菊花顿时一紧,“你认识我爹?你唬谁呢?”
南宫丞懒得跟他啰嗦,捏唇吹了一哨,阿朗便从方才他扔人出去的窗口跃进来了。
“爷有什么吩咐?”
早有看热闹的人围在雅间外,看到南宫丞的随从,再对比一下潘二那几个随从,一阵好笑。
南宫丞不知不觉敛起笑意,冷冷道,“兵部侍郎之次子潘二,不顾律法,强逼妇女,寻衅滋事,把他扭送到衙门去。”
有眼力的看客已经看出南宫丞身份不一般,为防惹祸上身,纷纷作鸟兽散,唯有潘二还在龇牙咧嘴顽强抵抗。
阿朗又岂是好说话的,从一旁的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糊到他口中,又扯了一片帘布将他头套起,拖着他就下楼了。
整个世界顿时都安静了。
玉玲珑连忙朝里间跑去,“姐姐,你没事吧?”
老鸨回过神来,也对着里间喊道,“无暇,赶紧出来给两位公子爷道谢,若不是他们解围,你今晚可就要遭罪了。”
在玉玲珑的搀扶下,一个白衣女子楚楚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若说方才见到玉玲珑时已是惊为天人,这玉无瑕才叫人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惊若翩鸿婉若游龙。
论年龄,她大约比玉玲珑大个一两岁,论长相,姐妹俩长得也很像,但玉玲珑给人感觉温和乖妩,而玉无瑕却仿佛立于冰山雪顶的玉莲一般,高冷艳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十足十的高岭之花。
便是与南宫丞道谢,也是面色凌然,只淡淡福了个身罢了。
白晚舟最喜欢看美女,早被她的冷艳折服了,“我见犹怜,我见犹怜呐。”
老鸨知玉无瑕脾性,怕她得罪了人,暗暗戳了玉玲珑一把,玉玲珑会意,笑着上前与白晚舟和南宫丞行礼,“姐姐生性淡漠,不善与人交际,两位公子莫要见怪。”
玉无瑕幽幽往外望了一眼,似乎在等什么人而不得,旋即便转身重回里间了。
老鸨过意不去,“今晚两位公子的资费不用付,算老身请的。”
白晚舟小手伸进南宫丞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妈妈开门做生意,不收银子怎么能行。”
老鸨见惯大场面,也不拉扯,收下银两道,“那叫玲珑好好陪两位公子爷一晚上。”
白晚舟又摆摆手,“无暇姑娘受惊,玲珑姑娘心牵姐姐,想必是想去安慰的,我们正好也有事,便告辞啦。”
老鸨和玉玲珑一直送到门口才退回去。
出了黄粱一梦,南宫丞问道,“怎么才玩这一会儿就出来了?”
白晚舟凝起两簇黛眉,“我要去找雷小姐聊聊。”
未来夫君是这么个货色,作为朋友,不提醒她一下就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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