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受了,她觉得这种难受偏偏是没意义的,靠在那儿,有气无力地坐着,坐着坐着,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她正感觉喘不过气,脚步声急匆匆跟进来。
周砚怀看到她的样子,神色凝了凝,连忙去把她扶起来,又拿了条毛巾用冷水浸了,给她往脸上敷。
沈未苏觉得纳闷,抬头看了眼镜子,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她的脸出现了好多血点,眼睛也红得可怕,好像充血了一样。
周砚怀把她抱回床上,随即就去打电话,他在浴室里声音不大,沈未苏却听到,他在问医生她脸上出血点的事。
不一会他回来了,捧着她的脸看,不无心痛地说,“大夫说是吐的太用力,毛细血管破裂,几天就会消退。”
他拿着毛巾给她冷敷,看着她一脸虚脱似的耷拉着眉眼,“坚持一下,大夫说一般过了三个月反应就会减轻。”
沈未苏动了动眼珠,盯着他,“我会吐到生。”
他脸色微微变了下,却也没说什么,“如果症状很严重,我带你去住院。”
“没那个必要。”她眼睛扫了他一下,“你也听到我跟你母亲说的话了,我不想折腾自己,也不想被你们折腾,这孩子。。。。。。”
“我不会让人折腾你。那些东西,不做。”
“那你这辈子都得生活在怀疑之中,其实你也不确定对吗?别纠结了,你让我拿掉吧。”
“你想都别想!”他恨恨地咬牙,“我能确定这个是我的孩子,你别动他,不然我饶不了你!”
“你说谎,你连我提一下之前的那个孩子都不让,你心里根本就不信我,你不信那个孩子是你的,你凭什么就会信这一个?”沈未苏难受得想死,“你跟你母亲一样,都在怀疑,你更是在赌,你觉得有可能是你的,但你并不确定,你让我在这个时候怀孕,你根本就清楚不是个好时机,可你仍然这样做,因为你的占有欲作祟,你不能容忍我离开你,背叛你,所以你宁愿忍受着我的不清白,你也要不择手段的把我锁住!”
她看着眼前人,眼泪横流,“周砚怀,你压根就不爱我,你就是把我当成一个不能被人分享的玩物!”
她的话让他气得不轻,紧绷着下巴,脸色铁青,“我把你当玩物?你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
他腾地站起身,离她远点才能忍着不失控动她,他在床沿徘徊了两遍,死死瞪着她,“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说过我都认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谢谢你的宽容,愿意接纳我这个曾跟别人生过孩子,不洁又可耻的女人——我是该这样说吗?周先生。”
他快要气疯了,腾地走出房间,沈未苏以为他被气走了,正无力地靠着,他突然又折返回来,手上一沓纸扬手就甩在她脸上。
沈未苏低头扫了眼,她神色顿时就变了。
拿起那份连她都没见过的病历,她猛地坐直身体。
周砚怀在一旁,脸色复杂至极,愤怒,悲凉,还有几分罕见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