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休息了一阵子,伤口持续流血,聂红音只好起来,准备找医药箱自己处理一下。
刚开门出来,就看到沈未苏坐在沙发上,她手上拿着一只录音笔,膝盖上是聂红音的包。
聂红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紧张地过来说,“你在干什么?”
沈未苏低着头,半晌才把头抬起来,脸色有些茫然和沉痛,“妈,你能解释一下,你跟阿允,阿允母亲,那些对话是什么意思吗?”
聂红音跑过去一把抢走她的录音笔,“你往我包里放这个?沈未苏,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已经听完了。”沈未苏竭力压抑着情绪,嗓音却颤抖的厉害,“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阿允的母亲说,我被。。。。。。我被继父画了裸画,我还听到阿允说,说他。。。。。。他要去自首?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吗?”
聂红音手哆嗦着去删除录音,弄了半天才终于删了,她咬着牙说,“你当不知道好了,都过去了,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沈未苏激动地冲过来拉住她,“你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程惜知被人画了裸画,我也被人画了裸画,是谁干的,是继父?还是阿允?是阿允把继父推下楼的?”
聂红音脸色忽然闪过狠厉,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厉声道,“你住嘴!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质疑阿允的,就是你!”
沈未苏被那一巴掌打蒙了,从小到大,聂红音从来没碰过她,了不起就是吵吵架,但这一巴掌使足了力气,打的沈未苏耳朵眼睛一起发花,她一下子呆住了。
聂红音知道瞒不住她了,痛心疾首地说,“你欠他的,你一辈子都还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阿允为了你,他。。。。。。他。。。。。。”
聂红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里不住地流出眼泪,“那时候阿允在外地念书,而你留在本地,我一直在忙生意上的事,家里时常就你和江噩,我一直不知道,我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沈未苏感觉耳朵轰轰作响,听着她没什么头绪的说着,“阿允撞见的。。。。。。他周末突然决定回来看你,江噩在楼上有一间画室,他在家里找不到你,就上去看看。。。。。。”
聂红音咬着牙含恨地说,“我都不敢想象,阿允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他这些年一直喜欢你,却看到他亲生父亲。。。。。。”
“那个畜生,说只是为了艺术创作,他在你的水里下了安眠药,你睡得很沉。阿允却疯了,我回来的时候,江噩已经摔下楼死了,阿允把你送回了房间,他说他要去自首,可他那么优秀,我怎么能让他断送了前途!”
聂红音看着懵然的沈未苏,“如果没发生这些事,也许你已经跟阿允在一起了,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可惜,造化弄人,我现在只希望你们俩都能从阴影里走出来好好生活。。。。。。尤其是阿允,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我想想都要心痛死。”
看着沈未苏呆呆的,聂红音道,“阿允不希望你知道这一切的,但你非要探究,往后,你要怎么面对阿允,你自己去想吧。”
沈未苏站在那儿,觉得自己没法从这个梦境一样的场景里走出来。
她去穿了鞋下楼,茫然地走着,突然急切地奔跑起来,脚底下却踏空,她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感觉不到疼,她坐在那看着掌心的血痕,瞬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