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沈未苏脑子里一阵混乱。
她受不了周砚怀跟她诚恳地交谈,这会让她完全丧失理智和坚持,她还是更习惯和他吵吵闹闹。
“别说了。”沈未苏裹着外套打断他,“我累了,明知道前路坎坷,就及时止住吧,非得撞上南墙才回头代价太大,我觉得我们像现在这样各自生活挺好。”
周砚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她大概拒绝的太坚决,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思索了会儿,终于说,“那好,到如今我把命差点搭给你,还让你怀疑和不确定,那是我的失败。”
他把车钥匙掏出来,“走吧,我送你回去,你要去H市,我在那边安排一下,最起码能确保你的安全。”
他也没再看她,扭头就走了。
沈未苏看着他的背影,她明明应该舒一口气的,他终于不纠缠了,可是,她心里仍是不好受,一口气堵的不上不下的。
她本来不想让他送,但她手机没电了,身上带的现金不多,她这个时候不好打车。
她只好跟上去。
一路上他什么都没说,到了她家楼下,他把她放下来,并没看她,靠在那儿脸上布满冷清的倦意,显得人很冷漠。
沈未苏看他那状态,想提醒他不要疲劳驾驶,他不止一晚上没睡,之前他也说很累,最近经常休息不好。
可她还没等开口,他就开着车走了。
沈未苏站着看他车不见了,才皱了皱眉头回过神,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想起自己下来是要去吃早饭的。
她站了会儿,随便去附近一间店要了份早餐吃。
坐在那儿喝粥,就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撞得也太惨了,车直接报废了吧?可惜了,那车是不是要几百万?”
“车肯定是废了,就怕人也凶多吉少了,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惜了。”
沈未苏听着旁人说的话,顿时做了某种不太好的联想,虽然觉得可能性很低,但还是觉得喉咙被堵住,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了。
她付了账,路过时问了邻桌两句,对方说,附近早上出了车祸,一辆车行驶途中突然失控,撞断栏杆翻进了对向车道,还差点掉进江里去,事发后现场很惨烈,现在人和车已经都被运走了。
沈未苏问是什么车,对方也说不太准,只说是一辆很贵的黑色SUV。
沈未苏想打个电话给周砚怀问问,她自己的手机没电扔家里了,她又记不住周砚怀的手机号,只好快步回家去。
到了家好在是电力恢复了,手机充上电,她给周砚怀打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接,不光没接,还把她电话给挂了。
她心里顿时由担心变成了气恼,这人肯定是没事,还有功夫拒接呢,估计心里不痛快,不想接她电话。
沈未苏也没再理他,转头去收拾东西,等会儿她要去机场准备回H市了。
也没什么行李,沈未苏换了衣服拿了个随身的小包,手机充满电就出发了。
坐大巴往机场的路上,车上在放新闻,先是播了一段钟塔上时钟倒转的录像,公众都以为是年久失修故障了,媒体还有鼻有眼地号召市民给老建筑物多点关注。
沈未苏靠在座椅上,后夜她几乎没怎么睡,这会儿车子一晃有些困倦。
闭着眼,脑海里浮现他的样子,他说,“我在思考如何让时间倒流。”
他说,“我从来没对你虚情假意过。”
他说,“我想让你留下来,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