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苏哪知道他是什么态度,“能私了吗?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钱了,但可以打个欠条,下个月发工资马上还你。”
“我缺你那仨瓜俩枣?”周砚怀喉咙痒,连着咳嗽了几声。
未苏只好说,“我妈刚出来,我总不能让她再进去——你要是不肯私了,那你就让许栀宁来找我打回去吧。”
周砚怀没好脸色地斜她一眼,一阵头疼,他抬手用力按了按额头。
未苏当然只是先礼后兵,许栀宁打她她肯定不能干,她想着周砚怀要是真同意了,那就撕破脸,她手里还有许栀宁的黑料。
可此刻周砚怀的态度却让她看不太懂。
头疼得厉害,周砚怀脸色不太好,靠在那儿用力地按着前额,手劲儿大得未苏都怕他把头骨捏碎了。
未苏过去把枕头给他放下,“你躺下吧。”
他躺回去,呼吸很沉重,手一直按着剧痛的头部。
“你还好吧?”未苏怕是发烧留下了后遗症,“你有去医院检查过吗?你以前会这样头疼吗?”
周砚怀合着眼,眉头紧锁着,脸色泛着病态的白。
“很疼?要不然我叫救护车吧?或者是给老冯打电话?”未苏有些急了,她正要转身去打电话,周砚怀忽然伸手拉住她,一用力,未苏摔向他,他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底下。
他的力气仍是大得抵不过,未苏气恼地推他,“周砚怀你可真够无聊的,装病有意思吗!”
周砚怀低头看着她,他现在头疼得裂开一样,她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啰嗦,他头更疼,但是,他却并不觉得烦。
他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低头,用力地咬了一口。
未苏瞬间嘴唇就破了,抬手蹭了下,流血了,她瞪着这莫名其妙的男人,愤愤道,“你脑子真的有病,你去好好检查一下吧!”
周砚怀一手落在她脖子上,虚虚地搭着,却给她造成很大的压迫感,仿佛自己的喉咙下一秒就会被他扭断。
未苏知道他这人确实是疯的,什么都干得出,她就闭口不说话了。
周砚怀神色不明地看着她,看了好久,用沙哑地嗓子说,“你也该去看脑子,你为什么这么蠢。”
未苏没好气,“是,我蠢,你也不见得聪明——山体都塌方了你还要冲过来,你当自己是超级英雄呢?要是当时被埋住,你就凶多吉少了!”
未苏说出来才觉得后怕,不敢想象,要是周砚怀当时真的出了事会怎样。。。。。。
周砚怀盯着她,一脸凶恶地说,“我死了,也要带上你,我不会让你跟别的男人快活。”
“神经病!”未苏推他,“莫名其妙!你大老远开车过来就是怀疑这种破事?”
周砚怀忽然静默地看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睛有些吓人。
他的大手捏着她下巴,和她很近地对视着,那双眼里涌动着未苏看不懂的东西,他低低地说,“你说呢?你说我三更半夜地不睡觉,冒着暴雨,穿过塌方的公路来找你,你说是为了什么?”
未苏莫名地感到害怕,她觉得郑重的周砚怀比盛怒的周砚怀更可怕。
她脑子渐渐空白,只有一个不敢捕捉的念头迅速闪过,她躲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
周砚怀鼻息很沉,低头,用鼻尖抵着她的脸颊,缓声道,“别装傻,沈未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