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周父。
周父人脉遍布A市,周砚怀一早也知道,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他。
周父看了眼沈未苏鼻青脸肿,两眼泛红的样子,又瞪了眼儿子,怒道,“你出来!”
以周父的脾气,肯定是要动手的,周砚怀没有丝毫迟疑就起身跟了出去。
沈未苏不想父子俩起冲突的,周父对她很好,当初她跑回来,说了那些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理由,周父却半分不疑地安排她嫁给周砚怀,始终帮助她,支持她。
可坚持到今天,沈未苏只觉得精疲力尽,也许一开始,她的选择就是错的。
门一关上,周父就给了周砚怀一巴掌。
他恼怒地瞪着儿子,“周砚怀,你要是不想过了,趁早离婚,别在这糟践别人!”
被打了一巴掌的周砚怀没有反应,听到周父说出某个字眼的时候,他抬了眼,眼底一片凉。
周父从他的眼神里依稀看到了什么,沉口气,不想看到这混账,“你自己去处理干净,再弄不清楚,别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周砚怀就已经扭头走了,步伐急促,带着一身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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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宽打开仓库门,周砚怀走了进来。
景宽道,“问过了,说之前看到太太跳舞,起了色心。。。。。。这人平时就仗着梁家有点势力,无恶不作的。不过他说,刀片不是他寄的。”
周砚怀走到梁霄身旁,梁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哆嗦着,“周先生,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老婆。。。。。。”
周砚怀却盯着他的手,语气像冰一样,“你哪只手打的她,左,右,还是两只都有?”
看着旁人将匕首递给周砚怀,梁霄惊恐地大叫。
景宽领着人站在一旁,这些人跟在周砚怀身边时间都不短了,但这是仅有的一次,他们在这位素来温淡优雅的周先生脸上看到那种阴鸷暴虐的神色。
。。。。。。
跟着周砚怀从仓库出来,景宽将干净的毛巾递过去给他。
边说,“周先生,许小姐那,一直打来电话道歉,她说想见你。。。。。。”
周砚怀将手上的污秽擦干净,声音沉着,“安排一下,办完画展把她送走。”
景宽愣了下,随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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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怀走后,周父跟沈未苏简短地谈了谈。
周父一直在责怪周砚怀,未苏倒是竭力表示得淡然。
毕竟他们是亲父子,自己这个周太太做到几时都不一定,没必要伤了父子和气。
她还伤着,周父也不好深说,只叫她休息,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他提,不要平白受委屈。
未苏没什么想法,情绪平复之后,还有点后悔那会儿对周砚怀又咬又打的,干什么呢,是她自己没有弄清楚房卡是谁给的就上去了,轻易地着了道。
周砚怀唯一的不好,就是心不在自己这。她早就清楚,也该接受的,实在没必要反复为了这件事去闹。
沈未苏很快就见到了程逸。
他跟梁霄厮打得很凶,脸上挂了彩,万幸没有伤到筋骨。
程逸来病房找她,看她脸肿了,愧疚得不行,“未苏姐,是我不好,我带你出去却没保护好你。。。。。。”
沈未苏给他倒水,要不是他及时赶过来救了自己,她现在还能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都不一定了。
宽慰了他,两人正好都饿了,就叫了外卖送过来。
周砚怀开门回来的时候,那两人正坐在一起吃饭。
铺在病床上的小桌子太窄,两人面对面坐着,头都要挨在一起。
程逸还给沈未苏夹菜,“未苏姐,那个太咸了吃了会水肿,你吃这个。”
沈未苏低头正要吃,门口的人散发出过于强烈的冷郁,她很快发现了他的存在。
她脸上反应很淡,也不说话,仿佛他是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周砚怀眉头笼着凉意,睇着她,用不容抗拒地语气道,“出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