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嫂子!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嫂子!少在我面前以什么嫂子自居!”
雪落一提‘嫂子’这个话题,封行朗便会恼怒。他着实不喜欢听到女人在他面前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的称呼她自己。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是你嫂子都是铁的事实!”雪落义正词严。
“事实?还是铁的?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林雪落:你并不是我封行朗的嫂子!”封行朗凌厉一声。染着山雨欲来的暴戾之气。
“行了封行朗,我不想跟你胡搅蛮缠!你爱吃不吃,不吃就倒掉吧!至少大哈不会嫌弃我一早起来全心全意做出的早餐!”
雪落实在不想跟这个无礼的男人讲什么大道理。说不伤心那是假的,雪落心里真的堵得慌。为什么每次自己对这个男人主动示好,他都会认为自己是在沟引他呢?她林雪落有这么作贱自己吗?‘大哈’,是封家养的一条哈士奇。从不挑嘴,有时候连水果蔬菜都吃。
这白痴女人竟然把自己跟一条狗相提并论?目送着雪落倔强离去的身影,封行朗眼眸暗沉。
可餐桌上的爱心早餐,却又让他紧蹙的眉宇微微舒展。不得不说,林雪落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那精美的图案让人有种舍不得吃掉它的念想。
楼梯口,雪落看到餐桌前的男人好胃口的吃着自己给他精心准备的早餐,刚刚被虐疼的心似乎这才回暖了一些。
可随之,雪落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自己明知道对这个男人示好会增加他的误会和奚落,为什么还要一而再的以身试法的自取其辱呢?自己明明可以让安婶将这些早餐端出来给封行朗吃的。
自己这个‘嫂子’,是不是真的不太安分了?
雪落为自己的这番自我反省吓了一大跳!
医疗室里,安婶每天都会向封立昕汇报太太林雪落和封家二少爷封行朗的感情进展。
“他们昨天晚上圆了房没有?”封立昕气息微弱的问。最近的保守治疗,让他的身体每况日下。
“唉,”安婶长长的叹息一声,“这人算不如天算,雪落太太她昨天晚上来了例假。实在是无巧不成书啊!或许是太太跟二少爷的缘分还没到吧。”
封立昕也是阵阵的哀叹,这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人和机会,却天不时,地不利的。封立昕觉得,自己实在不能等太久了。他放心不下这种状态下的弟弟封行朗。因为他还没肯把他的心交给雪落。
“大少爷,您也不用着急,我已经记下了太太例假的时间。等过了例假,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太太的排卵之期,到时候我们有的放矢,那太太就百分之百能怀上小少爷了。”安婶的心思很细腻,想法也很美好。
封立昕刚刚暗淡下的眸光又重新放亮起来,“安婶,还是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有的放矢!让雪落怀上行朗的孩子!如果行朗有了他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会多为雪落和孩子着想的。”
可安婶却高兴不起来,“大少爷,您别光替二少爷着想啊,也想想您自己吧!二少爷和雪落太太还年青,他们迟早会相亲相爱,也迟早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可您呢?您也要振作起来啊!虽然蓝小姐不在了,您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呢!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二少爷他得多难受啊!”
安婶明白,封立昕之所以还维系着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他还放心不下怨恨满腔的二少爷封行朗。他担心他死后,封行朗会六亲不认,跟封家的人手足相残。
“安婶,你要知道,我拖着这副病残的身体每天在行朗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只会让他触景伤情,让他心中的仇恨因子与日俱增!所以,如果我没了,反而是拯救了行朗!长痛不如短痛!”
封行朗疲惫不堪的说出这番话。更乏力的,其实是他那颗没有生存动力的心,“而我现在,不人不鬼,每天被这些医疗器械纠缠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而死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解脱!”
“大少爷……”安婶扑跪在封立昕的病床边失声痛哭,“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要你好好的!就让老天爷折我的寿吧!我愿意代替你去死!”
一旁的莫管家,也是一阵老泪纵横。他当然想劝说大少爷封立昕好好的活下去,可大少爷这样活着,无疑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已经把封立昕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封立昕就这么死去!这是一条活着的生命啊!而且封立昕的死,无疑会给封行朗带来巨大的伤痛!
现在的封行朗一门心思放在拯救大哥封立昕的身上。如果封立昕死了,那他的思想中心自然就会转移到报仇上!到时候封家便会血流成河。无论是封一明,还是封家的其它子嗣,都逃不掉封行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口的仇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