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月按照信上的地址独自抵达一处废弃公园入口。
她做了充足的准备,十字架淬了抗凝血的毒,手枪的弹药也足够。最重要的是,她带了血影之书,真的发生意外无力抵抗还可以瞬移逃跑。
如此万全的准备用来对付普通低阶混血种或许绰绰有余,大材小用。
可是她知道那只鱼不普通,他甚至极有可能带了帮手——那些诡异地被他驯化了的变异种。
唯一可能存在的疏漏大概是她今天的衣着。
为了约会,她特地在来大阪前换上了一条精致的吊带小黑裙,武器则被巧妙地融入搭配的首饰中。
相较之下,狩猎套装当然更适合打架。毕竟那身衣服的原材料据说是从变异种的皮肤中提取出的某种特殊纤维制作的,有一定的钝化效果,尖锐的武器一旦触碰到衣料移动会变得艰涩。
环顾四周,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门前沙地上立着的一座锈迹斑斑的秋千架,秋千在微风中无休止地摇摆,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呀声。
没有人。
风停了。
秋千还在摆动。
深月悚然一惊,握紧手中的枪向秋千走去,绕了一圈后发现一处异常——被风雨侵蚀得泛白的木质秋千背面画着一个箭头,似乎是红色油漆。
。。。。。。她现在十分确信这只漏网之鱼看多了人族的电影电视剧,才选择用这种故弄玄虚的方式来约她见面。
既然如此,陪你玩玩好了。
顺着箭头方向前行,穿过布满青苔的石板路和一处木桥,鲜红的箭头停在了一片深林入口。
她没有多犹豫,抬脚踏进去,枯叶碎裂声立刻惊起几只鸟儿振翅飞离。
交错的枝叶遮蔽住天光,越往里走,视线越发昏暗不清,不知从何而起的压迫感愈发强烈,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冠点在地面的腐叶上。
潮湿的土腥味和腐朽的气息充斥着鼻腔。
她半扣着扳机,指尖微微发白,目光跟随枪口而动。
空气中突然溢出一丝血气,脑中随之冒出一行字——敌人就在附近,潜伏在这片阴暗的密林中。
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些许杂草飘摇的簌簌声响。深月背脊一凉,立刻侧身闪到一旁树干的阴影处,屏住呼吸。
小少主——
子弹划破空气,直奔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没有传来她预料中没入血肉之躯会发出的细微闷响。
急什么我还刚想夸你乖呢,一个人就来了,真是个好孩子。
如果你带了那两个侍卫来,可就没意思了。
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声音却忽地改变了方向,深月没有再轻举妄动,转而琢磨了一下这道声音。
看他的留言,她本判断他有些年纪了,今天听到了他的声音,音色却很年轻,微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如果以人族的声线为标准不会超过三十岁。
夸我乖,你很老她背靠着树干,朝着声源处不客气地呛声,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什么仇,你不如干脆说清楚。
回应她的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深月越发警觉地观察起周边晃动的树影,直至他开口。
这十年,你似乎过得挺不错的,小少主。
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要问她这十年过得好不好
十年,十年前。。。。。。
十年前她的父母死了。
深月浑身的汗毛瞬间竖立起来,她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我过得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别拐弯抹角了,给我滚出来。
别急。他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想亲自见你一面和你聊聊天,既然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毕竟,我们可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如果你过得和我一样痛苦,我说不定就不舍得对你下手了。
同病相怜要说她有什么算得上可怜的事,只能是十年前身为纯血种的父母在与教团仅存的两名吸血鬼猎人的一战中湮灭,所以他也是父母双亡
可是他的父母双亡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的父母也死了她试探着问。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