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月赶到青学校门口对街时,不二周助已经等在门前的树下。
树下的棕发少年浅笑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落在他身上的光斑晃动,发丝也摇曳不止,深月一时间看呆了。
她的师父笑起来怎么能这么好看,这么温柔呢。
他招了招手,深月,怎么不过来
师父,来啦!她立刻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笑容,向着他飞奔去。
四月的樱花早已谢尽,两人沐浴着清晨的曦光向着教学楼行进。
昨天晚上逃回到家,她就投身到入学准备中,整理书包文具,最重要的是补充网球包里的补血剂。等她洗完澡躺上床,这才回想起来——她还没有回师父的短讯。
她赶忙发短讯,让师父今天上学时在校门口稍等一会儿她,帮她带带路,至于前面的那些留言疑问她完全忘了回,师父也很贴心地没有追问。
也有一件出乎她意料的事——她逃走后,迹部明知她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却没有再打电话或者发短讯。
行至教学楼下,不二忽地停下了脚步。深月,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什么事
那天比赛前,你对观月君说的那番话,是故意那么说的吗不二笑眯眯地问。
在记忆之匣中搜寻片刻,一些话悄然浮出水面。
【超越不了师父又怎么了!师父的网球就是很厉害,可是我可以在其他地方超越他,我才不像你眼界这么浅呢!】
深月不好意思地挤出一抹笑:嘿嘿,师父被你发现啦。
她当然是故意说给裕太听的。她只是觉得没必要死磕在一个人身上,把那个人视作自己的唯一目标,那多钻牛角尖多没意思呢。
学生三五成群地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脸孔模糊而匆忙,闲聊声充斥在这片空间中,嘈杂不堪。
师父,我是觉得。
如果只看得到别人,就看不到自己了。
少年静立于穿行的人潮中,久久不语,直到她伸出手在他面前轻晃了两下——
深月,谢谢。
深月立刻臭屁地摆了摆手:哎呀,师父不用和我客气啦。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有那么有哲理吗,居然把师父给听愣了!
有说有笑地爬到三楼,她停在一间教室门口。
师父,我到啦。
不二仰头看了眼写着三年1组的门牌,愣了愣:是教务老师安排你去的三年1组吗
不是啦,是我自己选择的。深月不解地歪了歪头,师父,怎么了
那天比赛之后,手冢多半在生她的气,这时候当然该选择和他待在一个班,借着一同上课的机会,慢慢把好感度拉回来。
他噙着笑:我还以为深月会来我的班,稍微有点遗憾呐。
深月心头一惊,刚要为自己的选择辩解,眼前的人再度发问。
嗯——所以,是为了手冢吗
不二轻托着下巴笑意不改,深月却在心中发出一声惨叫。
师徒模式相处得太自然,她又忘了师父也是她的攻略对象,如果让师父误会她是为了追手冢才去他的班,那师父这边就希望渺茫了!
哎呀,师父。
深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软糯得像是含着云朵。
那个,师父你也知道的,我隐瞒了我是冰帝网球部经理的事,所以手冢现在说不定很生我的气,说不定要不讲信用,不让我当经理呢!
所以我才要和他一个班,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虽然是她隐瞒在先。。。。。。不过他也没问,她只是别人不问就她不说而已,讲道理,不能全怪她嘛。
原来是这样。
点头之间,墙边的楼梯间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还未来得及探头去看来人是谁,他已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深月在看清人脸一瞬呆滞了两秒,随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莫非纯血种还有什么言出法随的能力吗
早上好,手冢。
啊,早上好,不二。
两人友好的寒暄完毕,手冢才将视线移向神游天外的第三人,眉头轻皱。
黑木,我并没有打算撤销你的职位。他抿着唇,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真的吗!深月红瞳一亮,那太好了,手冢部长,我保证会好好干的!
深月,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呢。
嗯嗯。深月点头,继而,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不是要撤职或者骂她,那他当初发那条短讯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