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的一句‘你讨厌我吗’,声音却动听得像是在问‘你喜欢我吗’。
我耳根一热,努力平复下如潮汹涌的心绪:“……不讨厌。”
“是吗,这就够了。”郁庭穆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我从他眼眸中,仿佛读出了他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意。
“温婠,你愿不愿意,试着跟我在一起?”
郁庭穆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一时之间,世界在我眼中,好像只剩下面前这一双引人沉溺的眼眸。
“好。”
郁庭穆眸光颤动,护在她腰间的手抵上我的脑后。
他微微仰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我的唇角。
……
半个月后,市医院。
我穿着白大褂正穿行在各个病房查房,走廊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几名护士正推着担架床将救护车接来的孕妇推往手术室。
“温医生,这名孕妇突发出血,情况很不乐观,需要立刻手术!”
我简单询问了一遍产妇的情况,立即皱起了眉。
“赶紧进手术室,准备剖宫产。”
进入手术时,产妇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胎儿也随时都有窒息的风险。
那名产妇几乎被汗水浸透,声音颤抖,气息微弱地问:“医生……医生我的孩子怎么了?”
我顿了顿,还是如实告知:“胎儿缺氧,随时都有窒息的风险。”
我连忙问:“这种情况需要家属签字,你的家属呢?”
产妇紧抿着苍白的唇,忍着喉间的痛呼,眼眶通红:“我是一个人来的,我没有家属……”
我虽然不明白,但也能看出她有难言之隐。
许是想起自己也曾经历过如此孤立无助的时刻。
我只犹豫了一瞬,便道:“那你自己来签吧。”
我扶着产妇颤抖无力的手,帮她一起写下她的名字。
字虽颤抖得不成形,可自己选择决定命运的力量却在此刻于心间迸发。
好在,这场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孩子平安生了下来,产妇母女平安。
我走出手术室时,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两名家属。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其中一个男人急忙问道:“孩子生了吗?是不是男孩儿?”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也询问道:“那孩子健不健康呀?”
“要是个男孩儿就更好了。”
我听着他们的一声声连问,眉心却越蹙越深。
产妇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没在身边,现在第一个关心的,却只有孩子的性别。
我没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道:“刚才产妇进手术室的时候,你们在哪?要家属签字的时候,你们又去哪了?”
我心里气愤,语气也不大好。
那妇人一听便不高兴了,只碍于我是医生,隐忍了一下便理直气壮的回复道:“她妹妹在家里割腕了,我和我儿子就先送她去抢救了,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我冷笑一声,看向那个男人:“但你们两个人,难道就分不出一个人来陪产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