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莹润的凤眸落在华丽的元春身上,其意不言而明。
陈淼一听便知柳后说的是反话,他若真的应了下来,那才是愚不可及。
果然是皇嫂亲自打的穗子,依臣弟看,就这玉穗子便可抵得这劳什子玉,臣弟喜欢还来不及,作甚要打过。
堂堂一国之母亲手打的玉穗子,意义非凡,岂能用价值衡量,就算是不堪入目,那他也得夸得天花乱坠,更别说柳后本就心灵手巧,玉穗子甚是精美。
呵呵。
柳后闻言忍俊不禁的轻笑起来,端庄明丽的玉容熠熠生辉,眉眼弯弯的嗔道:你这孩子嘴倒是甜。
人还没长齐来,这小嘴就跟抹蜜了似的甜,惯是会哄人,也不知日后孩子长大了,要哄骗多少女儿家去。
臣弟这是心里话,就皇嫂这女工活,满京城都找不到一个能媲美的来。陈淼当即否认,言之凿凿的夸赞。
柳后掩嘴轻笑,雍丽的玉颜笑意明媚,两弯长长的眼睫下,那双粲然的明眸闪动,眉眼间柔情流转。
外人常说他们帝后深情,然而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永康帝勤于政事,甚少来此相陪,深宫后院,尔虞我诈,即便她贵为一国之母,也难保安宁。
若不是有小九作陪,诺大的宫城之内,当真是冷清寂寥。
美眸闪了闪,柳后摊开那洁白的素手,轻声道:小九,把玉佩给本宫。
陈淼闻言愣了愣,却也没有多想,将玉佩交还给柳后,打趣道:事先言明,既然到了臣弟手上,便是皇嫂舍不得了,臣弟也不会归还。
上过手的东西再还回去,他可没有这么大方。
柳后接过玉佩,秋水明眸似嗔似白的撇了少年一眼,一边将玉佩系到陈淼的腰间,一边没好气道:既送了你,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陈淼垂眸看着丽人那温宁如水的玉颜,一颦一动间尽显柔情,目光微微一动,心儿似是露了一拍。
待系好玉佩手,陈淼指尖摩挲着那蟠离玉,触感温润,也不知怎得,心下不禁涌上一抹怪异之色。
记得那大脸宝可是有一块通灵宝玉,这下自己也有玉了,是不是他心里有气的时候,也学着摔玉
心中轻笑一声,陈淼岔开话题道:皇兄说明年要给臣弟指一门婚事,要是有皇嫂一半好,臣弟就心满意足了。
陈淼与柳后也算是朝夕相处,对于柳后贤惠的品性自是了解,可以说柳后是属于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
再加上这雍丽的玉容,宛若一株高贵的牡丹。。。。。。啧啧啧,陈淼觉得未来的媳妇能有这一半,他就高枕无忧了。
柳后抬眸看向少年,潋滟的凤眸微微眯了眯,抬手轻戳少年的额头,玉颜明媚,嗔骂道:人小鬼大的,还敢拿本宫打趣。
小孩子的戏谑之言,谁会当真了去,反而因为少年的推崇,让柳后芳心欢喜,情绪值一下子便拉满了去。
以自己为榜,可见对她的高度赞扬,自己没白疼这个小叔子。
陈淼挑了挑眉,凝视着丽人那嫣然浅笑的玉颜,心中颇为无奈。
他说的可是真话,然而在柳后心中不过却是孩子的俏皮话儿,当不得真,还人小鬼大的,可知他瞧着虽然体量小,实际上却成熟的很。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淼的年龄加上他素来顽皮的性子为他披上了一层外衣,让他在深宫中如鱼得水,也不为是一件好事。
君子藏器于身,有什么好炫耀的。
柳后捋了捋陈淼的袍摆,凝眸打量了一番,瞧着少年欣立的身形,芳心不由涌上一抹怅然,感叹道:时光如梭,一转眼你都长大了。
说起来,陈淼也是柳后看着长大的,她自己又没有子嗣,面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叔子,自然而然的也就转移了所谓的母性光辉。
瞧皇嫂说的,臣弟倒是不想长大,可也没辙啊!陈淼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做孩子无忧无虑的,多开心啊,尤其是陈淼这身份地位,完全是横着走的,可一旦长大的话,就没那般随意了。
就拿讨要元春这事来说,陈淼的行为无非就是顽劣而已,但要是成年了,他这就是色欲熏心,馋人家身子,下贱。
柳后闻言掩嘴轻笑,那雍丽的玉颜绽放,宛若一株明媚的牡丹,笑骂道: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别以为柳后不知道,陈淼这猴崽子不想长大,还不就是贪玩,说他是长不大的孩子,一点儿也不掺假。
不过柳后也不在意,以陈淼的身份而言,做个孩子其实更为合适,于是乎柳后也不纠结,轻声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临敬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