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从幻觉中惊醒,手挣扎地推开爸爸的酒。
爸爸眉头一皱,抢过铃铛猛地一砸,嘴里骂到:
什么东西吓老子一跳!
我捧起铃铛嘤嘤地哭,爸爸越看越烦,索性关了门不再理我。
我哭累了,借着酒劲就那么睡了。
半梦半醒中,我好像感觉大黄在舔我的手,湿漉漉的。
大黄,别闹,我今天好累,让我多睡会。
大黄还在继续舔着。
我生气地醒来,舔我手的人正抬头盯着我,下三白的眼珠,特别瘆人。
奇怪我并不害怕,反而用力地嗅了嗅,真的像狗一样,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和爸爸一样的味道:贪婪、残暴。
小姑娘胆子挺大啊!对方沙哑开口。
我在小区见过你!你总盯着我和妈妈看!我嘴角一勾,眼睛弯弯。
你不怕我
我扯了扯脖子上的链条,摸了摸被他舔过的手背,轻柔一笑。
我觉得你对我比他们对我好!
对方对我的反应很满意,欢喜点头,露出又黄又黑的牙齿。
对对对,跟着我,我肯定疼死你!
唉!我指了指铁笼子,不急不慢地说:可我也出不去啊!
对方被我撩的着急,抓着笼子上的锁,眼底通红:
我给你砸开!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故作紧张道:
把我爸爸和弟弟吵醒了,你可打不过。到时候要我,可只能花钱了。
对方停下动作,又不屑地说:
我李峰会怕他们两个没脑子的蠢货!
我噗嗤一笑。
你总盯着我妈看,我爸早就想打你了。你再不花钱动他女儿,新帐旧帐一起算,你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李峰眼珠子一转,离开前朝旁边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
老子弄死他算了!
第二天我就被放了出来,因为需要我收拾他们酒足饭饱后的残局。
我面无表情地将他们啃完的骨头一块块清洗干净,用白布包好,和奶奶的遗物放在一起。
奶奶没了,大黄没了,你们应该是团聚了,独独留下我。
我拿起遗物中的旧照,照片上奶奶搂着我,我拥着小小的大黄,笑的一本正经。
那天我举起剪刀,告诉奶奶想要看看狗妈妈肚里的宝宝是什么样子。
奶奶先是吃了一惊,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害怕,而后又突然慈爱的拥住我,眼里含泪:
小小想要知道小狗狗是什么样子,说明我们小小有一颗喜欢动物的心。
奶奶带着我去看狗妈妈的生产,就这样把小不点似的大黄放在了我的手里。
刚出生的大黄用粉嫩的小鼻子蹭着我的手心,弄我的手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奶奶看着愣神的我,柔声地说:
小小,狗宝宝你见到了,以后让它陪着你好不好
每一次大黄扑到我怀里,我都会为那时的自己感到羞愧。
但奶奶也把我教的太好了,以至于这三个畜生敢肆无忌惮地欺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