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眉目间的忧色,暹宁便知眼下的形势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的一步,她道:“我有法子让他开口!”
当初薛开骋连同叱云南陷害他父亲,如今她如法炮制,倒也不算是冤了他。
“你的意思用蛊?”
说这话的是宇文澈,但是暹宁却不知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同宋澜庭一起负责这场案子的官员。
她点了点头:“百越有一种蛊虫可以让人陷入癫狂的状态,就算再厉害的大夫也看不出端倪。”
“原来如此。。。。。。”不知是不是暹宁的错觉,宇文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斥着一股得知真相的悲凉。
任凭外面局势如何波折,此时屋内靠着烛火照明,却是一片澄明。
暹宁向他们说明了自己还有一个妹妹,而薛家人做事讲究的是一个斩草除根,她担心这件事情会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因此请求他们能够将暹箩接回到她的身边。
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宇文澈立即着人去准备。
见门被打开,守在外面的李夷马上就迎了上去,却被告诉要他去找一个人。
如今他身中蛊毒,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可是对于宇文澈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也不敢有一刻的耽误,只能在心中祈祷那虫子的动作轻些,给他留些时间。
靠着烛萤的指示,他来到一处宅子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们翻身越过高高的围墙,来到院子里。
他们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找了暹箩的住处,正当他准备撬门进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地推门声让他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只见一位身披绛紫色云肩的女子从二楼探头,瀑布般的秀发从她的肩头滑落,手上还拿着烛台。
曲婉是听见有动静才起身查看的,就在她想要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阵风吹灭了她手上的火苗,同时而来的还有疼痛,紧接着她便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原来是有人点了她的穴道。
她察觉到身边有人,但是奈何张不了口,不过她猜测对方不是冲她而来的,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楼下的人。
果不其然,在她被控制住了之后,楼下的人立马就有了动作。
曲婉看着那个方向,正是暹箩的所在地。
她还没有弄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对方看已经抱着熟睡中的暹箩走了出来,然后一同遁入了夜色之中。
对方的身份成谜,暹箩落到他的手上只怕凶多吉少,可是眼下她最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的安危。
因为那人还没走,月光透过云层洒下一地的霜,此时他的侧影将曲婉牢牢覆盖,给人一种深沉的压迫感。
恰巧这个时候有丫鬟起夜,曲婉眸子一亮,可是顿觉一番天翻地转,她的整个身子顺着对方的动作被他抵在了门后。
烛台中的蜡油不慎落到两人的手上,曲婉只觉得自己被烫掉了一层皮,反观眼前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用手死死的将曲婉的嘴捂住,曲婉模样动人,眼下又未施粉黛,有种出水芙蓉洗净铅华之感,如果忽视掉她眼中的冷意,确实是很能激起人们心中保护的欲望。
可她偏偏以冷色示人,就好像是这世间一切都奈何不了她一般。
黑暗中她怒目而视眼前的登徒子,而对方却以一副压倒性的姿态审视着她。
四目相对之时似有一股电光火石,谁也不服谁。
直到夜风潜袭,撩动挂在屋檐处的铃铛,上完茅厕回来的丫鬟,无意识的往阁楼处瞥了一眼,可惜曲婉此时被人死死的箍着,黑夜掩住了他们的身子。
丫鬟打了一个冷战之后,迅速收敛起了自己的眼神,同时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待她回到房间重新休息之后,那只捂住曲婉口鼻的手才缓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