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是严父,从小对南烟要求严,南烟有些怕他,尤其是刚出国那几年,因为她哭着打电话回家,闹着吵着不想待在伦墩的时候,都是南父言辞严厉呵斥她,从那之后,她就有些惧怕他。
南烟说:“我知道了。”
“你先坐会,我去帮你妈妈。”
南父起身之前把装着温水的杯子放在她跟前,才走去厨房帮南母打下手。
刚进厨房,南父便听见南母极小声的啜泣声,炉灶上炖着汤,这是家里保姆常备的高汤,放在冰箱的,因为南烟很喜欢喝汤,她要是在家,保姆阿姨会变着法炖汤给她喝。
“你怎么进来了?南南呢?”南母来不及擦掉眼泪,让南父撞了个正着。
南父轻轻拥着她的肩膀,说:“南南在客厅坐着。”
南母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让南南去北屿。”
“这不是都去了吗,就别说这些话了,等南南明天休息好了,找时间跟席家吃顿饭。”
南母心底深处对这门婚事多少有些意见,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亲骨肉,可她说话不管用,决定权在老爷子那。
南母做了一碗汤面,可南烟这会没什么胃口,她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不太想吃了。
南母看她很疲惫,说:“吃饱了?那先回房间洗澡睡觉,其他先不管。”
南烟说好。
行李是南父提上她房间,南父走之前,说:“好好休息,明天陪你妈妈去吃早茶。”
说完,南父就下楼了。
南烟也觉得累,关上门,这才露出疲惫的表情,松了口气,从衣柜里拿了睡衣就进浴室洗澡。
南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敏没有好很多,她想起席暮给的那个药膏,披上浴巾走出浴室,翻开行李箱找出那盒药膏,等脸上的水干了之后,她拿药膏涂了一点,还是凉凉的感觉,就没其他感觉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好。
吹完头发,南烟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回到家的第一夜,睡得也没多安稳。
隔天早上,南母来敲门,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喊她名字,喊了几遍后,听到里面传来南烟的声音,南母这才打开门进去,看到南烟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蛋,柔声说:“小懒虫,还不醒?太阳晒屁股了。”
南烟鼻音很重唔了句,勉强睁开眼睛,嘟囔道:“妈妈,早。”
“还早呢,都不看看几点了,昨晚是不是又熬到很晚睡?”南母伸手摸南烟的头发,一脸慈爱,“小懒虫,你爸爸在楼下等我们呢,快,收拾一下,咱们一家三口去喝早茶。”
南烟勉强醒过来,晃晃悠悠爬起来,还没清醒,走路都是东倒西歪的。
南母看她这副傻样子就笑,心情也因为她回家来而变得愉悦,她就南烟一个女儿,自然也是极其宠爱她的。
南烟洗了把脸,才彻底清醒,这才开始刷牙。
南父已经准备好在别墅门口等着了。
南烟没化妆,皮肤还没好,换了衣服就跟南母下楼了。
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吃早茶,最高兴的莫过于南母了。
南父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甚至无动于衷。
今天南父没去公司,南烟也觉得意外,在她眼里,南父就是工作狂,人家放假他还在公司看文件数据,雷打不动,谁说都不听,不过好像都是前几年,这几年好多了。而南母说他这是年纪大,眼睛花了,看不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了,可又不认老,不肯服输。
南母不留情面拆南父的台,南父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示意她在女儿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到了地方,因为南母早就定好了包间,于是由服务员领着进去,南烟戴了一顶帽子,跟南母走在南父前面,南父双手背在腰后,慢悠悠跟在她们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