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没说话,她有些局促和不安。
席暮自来熟似的越过她走进屋,刚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她这一身的打扮,显然是要回家的。他抿了下唇角,不动声色打量房间里面,果然看到了一遍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床铺干干净净,被子叠放整齐,桌子上也没有了那些瓶瓶罐罐的叫不上名字的护肤品,果不其然是要离开的模样。
南烟阻止不了他进屋,也就不阻止了,坦荡荡让他检查房间。
席暮把豆浆和油条放在桌子上,两颊绷着,他说:“你东西都收好了?”
南烟:“嗯。”她没否认,直接承认了。
承认的倒是很快,应了一声之后又不说话,也不想做任何解释,席暮有些气节,没见过她这种女人。
席暮从边上拉过来一张椅子,面对她坐下,酝酿了会,说:“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南烟问:“要我说什么?”
“什么时候的航班?”
“今晚。”
席暮喉结滚动了几下,说出的话有些凛冽:“南烟,你把我话当耳旁风?”
南烟还没有彻底把他惹怒的时候,之前也没见他多严厉对自己。
而这会因为她要走,他察觉到了什么,找上来质问她,她没有解释,他多少有些不高兴。
她看到了他拧着的眉,不高兴的嘴角往下瘪着,语气也是凛冽的严肃,她心里有些怵,呆愣了一会儿,小声说:“我在这里待不惯,我想回家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跟他硬来,硬来也许真会把他惹的很不高兴,干脆暂时低低头,软一软态度。
这也是她在贺承那学到的,即便她一直不愿意承认。
南烟想要回去,远离他。
席暮却忍不住联想到贺承,她梦呓会叫的名字,当时听到那会,没想到是贺川的弟弟贺川。
虽然贺川没有明确说过她和贺承之间发生过什么,可那锁屏还有她梦呓叫的名字,都足够说明他们俩之间肯定存在什么故事。
席暮看着她,她被看得心慌,往后站了站,说:“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
南烟:“……”
“所以我不能什么?”
南烟被怼的没了底气,不敢直视他,连忙躲开视线。
席暮坐在那不怒自威,南烟怵他这副样子,自然不敢再说些让他会不高兴的话。
而且她定的机票就是晚上,这种时候了,不能和他起冲突。
席暮叫她:“南烟,说话。”
南烟见识过他那次发火,也不算是特别严重,但她觉得自尊心受辱,这会没有其他人,还是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她本就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被他质问的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她又看向他的眼睛,说:“你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确定要走?”
“嗯。”她毫不犹豫点头。
席暮低声笑,霎时又恢复了往日铁血无情的硬汉形象,说:“你要走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送你去机场,你真要走我也不会强留你。”
南烟下意识反问:“真的?”
“看你这意思觉得我会强硬留你下来?”
“也不是这意思……”她又软了。
席暮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他拿她还没辙,又不能像训斥下属一样训斥她,他只能问她:“东西都收好了?”
南烟不太确定他的意思,又问:“你真肯让我走?”
“不然?”
南烟哦了句,没说话。
席暮一直看着她的表情,观察她外漏的情绪,“你想走,我也拦不住你。”
她的心和身体都不在他这,他强留也是没有意思。
两个人对峙良久,还是南烟打破了沉默,说:“谢谢。”
她除了谢谢也没其他话跟他说了。
席暮起身靠近她几步,她警铃大作,往后退,席暮硬生生怔住,声音低了低,说:“我这么让你害怕?”